段蔚予闻言稍怔了一下,然后才抬手用自己的大拇指抿了一下嘴唇,一抹红色顿时现于拇指的指腹上,段蔚予不禁失笑,难怪方才自己走近时,几个皇兄那般神情,却原来是因为这个……
接下来的表演已经无人有兴趣去欣赏了,台下围观的人们此时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方才那跳舞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得蔚王殿下如此青睐,亲手为她披上自己的狐裘,这样的待遇,只怕连跟蔚王殿下交好多年的启辰国公主都不曾有过。
“哎,你们说刚才那跳舞的女子会不会是醉音楼的寻泠姑娘啊?那寻泠姑娘不也总是喜欢穿一身红衣吗?”
“不对,怎么可能是寻泠姑娘?方才那跳舞的女子身量明显要比寻泠姑娘小,不能是她的。”
“那会是谁?京中何时有这样的女子了?”
听到这里,旁边一位女子插口道:“我倒是很佩服她有去亲蔚王殿下的勇气,这要是换了我,我铁定不敢。”
“什么?!她亲了蔚王殿下?”
“你们都没注意到吗?方才蔚王殿下回座的时候,嘴上有明显的红色啊,不是女子的口脂,又是什么?铁定是那个跳舞的女子亲他的时候沾上的啊。”
那人闻言立刻朝着坐在高台上的段蔚予看了一眼,喃喃道:“没看出来啊。”
“哎呀,他早就已经擦掉了,就是方才那些舞女散去的时候,他的嘴上才沾了口脂,肯定是那个穿红衣的女子亲的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个女子可就太了不得了,这情况算是蔚王殿下对她一见钟情了吧?还把自己的狐裘亲手给她披上。”
女子摇头,“第一次见面?我看倒不像,你们男人啊就是不细心,蔚王殿下看那女子的眼神,分明不是初见,反而更像是旧相识。”
“旧相识?”
旁边的几个人一听这话,就立刻把传言中跟蔚王殿下有过感情纠葛的女子给一一细数了一遍,但就是猜不出这胆敢亲了蔚王殿下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其实台上的这些王爷们心里又何尝不好奇呢,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不好议论,只有坐在段蔚予身边的永王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稍稍靠近了段蔚予,低声道:“方才那个跳舞的女子……”
只是永王这一句话还未问完,段蔚予就指着舞台上正在表演戏法的艺人,笑着对他道:“王兄你看,这戏法变得可真精彩。”
永王也不是个不识趣的人,被段蔚予这么打断,他心里便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也便没有再继续问。
表演终于结束,台上众位王爷带着各自的疑惑与好奇相继走下高台,正待要询问段蔚予有关于那跳舞的红衣女子的事情,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段蔚予已经离开了。
“王兄,这次的盛典不是你安排的吗?那个跳舞的女子什么来历,你应该最清楚吧?”
庆王闻言道:“我哪里顾得上这个,所有的节目都是京兆府尹负责安排的。”
“那就叫京兆府尹过来问问吧,本王可是好奇得很,那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呢,能让一向冷心冷清的蔚王动了凡心。”
其他几位王爷会意,也都是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庆王倒也从善如流地派人去叫京兆府尹过来,此时段怀瑾却是走到段映湛的身边,用眼神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二人离开一段距离之后,段怀瑾这才沉声开口问道:“方才在台上,你走到蔚皇叔的身边,跟他说了什么?”
被段怀瑾这么一问,段映湛有些犹豫,这话自己该怎么跟他说呢?
“那个……这个……”
“是她吗?”段怀瑾直接道。
“啊?”段映湛顿时讶然地抬头看着段怀瑾。
“你也怀疑是她,所以去向皇叔证实了吧,皇叔怎么说?是她吗?”
段映湛终是微微点了点头,“是她。”
“真的……是她……”
段映湛不知道段怀瑾的这四个字里究竟包含了什么意味,只是觉得他的情绪似乎不太对……
“映湛,你说究竟是皇叔骗了我,还是她骗了我?”方才自己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蔚皇叔唇上的红色,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对皇叔……?难道皇叔这三年来都一直在说谎,其实他根本就知道温悦汐的行踪,甚至常跟她见面,只是却对所有人撒谎说,他并不知道温悦汐在哪里。不然的话,为什么当年她离开的时候还那般为自己着想,如今刚一回来就对皇叔……
“映湛,是皇叔骗了我们,他跟温悦汐一直都有联系,只不过瞒着我们所有人。”
段映湛闻言却是摇头,“不,我相信蔚皇叔没有说谎骗我们,他是真的不知道温悦汐在哪里,你知道,皇叔是那种不屑于说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