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摇头,将那手镯拿出,直接戴在了陆昔灵的手上。
“记住,此物不可离身,不可赠人,就这样戴着,人家若问,你就说是母亲的嫁妆给你做个念想,你记着,此物只能等认识它的人来寻你,不可你去寻他。”
陆昔灵仔细的瞧着那镯子,在烛火下它泛着光晕映进了她的瞳仁里,将她的眼度上了一层妖艳的紫色。
那镯子正好她带,也是母亲的心愿,她便带着,也好让母亲安心。母亲见她点头,便靠在了软垫上,眼角虽还挂着泪痕,但将此物交托出去,她便长出一口气,安心许多。
母亲一向身子弱,如今忽然遭受此难,更是一病不起。皇帝只下令控制,虽还未下令处置,但那些人都是见风使舵,谁会给他们好脸色。好不容易留了个婆子,倒不是伺候她们,反倒日日哭丧骂娘,陆昔灵怕母亲听了心烦,便也赶了出去,只有自己亲力亲为伺候母亲。
如今母亲喝了药睡下,陆昔灵念及今日之事,反倒睡不着。
宣武门前他人的谩骂、讥讽历历在目,那人间最冰冷的一幕反复在她眼前重演,她今日受了十五年来不曾受过的屈辱。心中委屈,却也无能为力,她明白此事症结还在父亲身上。
陆昔灵不想吵到母亲,便推开门从母亲房门处出来。她在抬起头呼吸着外面的湿冷空气,看着月亮,心思空明。
此刻钟鼓声刚刚响起,已是二更天了。
恰逢此刻,家中鸡舍之中公鸡打鸣,陆昔灵左右看看无人,便笑道:
“民间传说,鸡叫二更天,家中进了贼。可看叹如今我陆家落难,连个贼都不光顾呢。”
她自要转身走开,却听身旁有异常的响动,她抬头去看,却被一柄雪亮的匕首拦在脖颈处。她的唇被人捂住,心下慌乱,这便是真的进了贼了。
那贼人劫了她却不伤她,左右看看,轻轻推开门带着她又回了母亲的房间。
陆昔灵的手指摸索这腰间环佩紫色双环,轻轻的一按机关,双环扣在了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之上,两指之间弹出尖锐的刺,短刺上面泛着幽幽的紫色光芒,此物乃为剧毒之物,偷袭之下可以瞬杀对手。
“你不要喊,我不害你的性命。”
那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他的气息有些混乱,似乎受了伤,慌不择路逃到了这里的。陆昔灵还算镇定,她拍拍对方的手,示意自己不会喊叫。
那人慢慢放开捂住她的嘴,问:
“王妃在哪?”
陆昔灵一惊,反问:
“你是何人,见王妃做什么?”
贼人左右看看似乎有所担忧,他的气息有些混乱,陆昔灵感觉他似乎受了伤。心里便开始权衡敌我的实力,此刻却见陆西谚从内堂跑出,看到此景,惊呼道:
“你是何人,休要伤我姐姐……”
那人被西谚惊到,陆昔灵趁机掰开了他的手臂,身子灵巧的翻出,抬腿前突,重重地踢在了他的胸口,随后松手跳起,用手肘重重地击在他的颈部,贼人当即昏迷倒地。
陆西谚过来,一把扯下了那人的面巾,登时,姐弟两人便都愣住了。
“金镜将军,怎么会是他?”
陆昔灵有些奇怪,他是父亲手下的狼骑兵团的一位副团长,只因他脸上有一道贯穿的疤痕所以两人都记得。此刻母亲也听到响声起来。
下一刻,门外便是火光乍现,提马奔腾,战甲撞击之声传来,陆昔灵知道事情不好,他们家这是被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