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与景泰刚一进来,便听了这话,两人私下用眼神交流一番,他们都知道皇帝此刻说的是谁。此刻若不提护心镜的事,陆昔灵今日不但白跪了,还惹怒了皇帝。但此刻景致却并无好的机会提起,便只能给景泰是眼色。
景泰此刻心中更乱,陆昔灵离开这事儿惹怒了皇帝,此刻自己提起护心镜的事情,便是无端将自己卷进去,可若什么都不说,又害了陆昔灵,看到景致着急,景泰不好不开口,便道:
“回禀父皇,陆家姑娘在宣武门外跪的身子都僵硬了,如今走了岂不正好,若真是冻死在这里,百姓就该说父皇不够仁慈了。”
好歹有人说了话,只可惜如今皇帝已经恼了陆昔灵。景致听了这话,再看皇帝的脸色仍旧不见好。
朝中之众人惯会见风使舵,如今见皇帝恼了她,还不将她扒皮抽筋的献媚。此刻若是再没有人保她,只怕这丫头在劫难逃了,。
八皇子想到这些,便接着景泰的话说道:
“父皇,刚刚在宣武门外,三哥劝她到了宵禁不得在街上,那丫头犟的狠,儿臣便将她扔上马车撵回家去了,总不能因她一人坏了国家的法律。若父皇想要她跪着,儿臣即刻将她扛回来。”
皇帝本有些恼了,但听了景致这般玩笑的话,指着他哭笑不得,只道一声胡闹,方将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景致是皇帝的小儿子,行事作风最像皇帝年轻之时,偶有狂言皇帝也不恼,反倒笑嘻嘻的称赞他。虽说如此骄纵他,但他却又可取之处,景致十四岁上战场,十七岁带领霄云骑兵突袭千里,夺取容国上将军首级,从此后,容国俯首称臣,他也一战扬名。
皇帝在几位皇子的身上看了许久,道:
“朕成年的皇子之中,只有你们几个出类拔萃,雪月关告急,你们有何打算?”
在场的四位皇子都很欢喜,皇帝打量着他们的心思,听着他们忠君治国之言,倒没有特别满意的,只有他最看重的景致沉默不语。
“老八怎么不说话,不想为朕分忧?”
景致叩头,答:
“承蒙父皇不弃,儿臣自当鞠躬尽瘁。只是,儿臣刚刚在想。雪月王之事颇为有趣,就算他战前失踪,但靖国不过三万兵马,七日之内怎么就能连破三城,锡、旸的守军,犹如豆渣一般毫无作用,儿臣想说,若儿臣为主将,此两地守军之军官必杀之,否则不足以平民怨。”
景致说道此处难免痛恨其不争,皇帝最喜他如此,自然未恼。他也曾上过战场看过奏疏就知道其中多有隐瞒,只是借着景致的口说了出来。
只是孙大人听了此话,便即可反驳道:
“八皇子与雪月叛贼素来较好,如今明明是雪月关被屠,怎么就牵扯到锡、旸两地的军官了?八皇子毕竟年幼……”
景致忍不住打断他,转头对他邪魅一笑,道:
“孙大人不会是想说年幼无知吧?孙大人身为兵部侍郎位高权重,小王却有一事还得请教您呢。雪月没了雪月王,尚且守了三日才城破兵败,而他们如今入驻的锡城,竟然不费吹灰之力……”
“八皇子,你不要胡说!此事老夫身为兵部侍郎怎么不知道?”
景致冷哼一声尚未开口,反倒孙大人站起身来,悲愤道:
“陆赫宇有负皇恩,临阵逃脱,以致雪月关数万百姓被屠,此罪他是九死难赎。八皇子怎么还会替他推脱,当真是不辩是非,颠倒黑白。依照老臣看,此刻便该抄家灭族,斩草除根。”
八皇子也站起身来,直视对方,
“抄谁的家,灭谁的族?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难不成是锡城的干儿子么?”
“你,你胡说……”
孙大人眼睛瞪得老大,但却好像被翻了底牌一样底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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