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默蘸饱了墨汁,提笔在试题之上,欲要下笔,却迟迟拿不定主意。
这份试卷,她需要答成什么样子?
斟酌了一会儿,她几乎是脸贴着卷面,极为艰难的完成的了这份题目。
一边写还一边在心里骂沈渊。
这个天杀的狗东西,给她害成这样子,等她掌权时,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沈渊的那两个眼珠子抠下来,扔到脚底下踩爆!踩成一摊泥!
让他也尝尝两眼一抹黑的滋味!
房间外,一个中年道士戳破窗户纸,看着里头艰难书写的君默,皱着眉道:“他二大爷的,咋瞎子还想参加科考当官儿?”
刚才那个把君默领进屋的小道童张了张嘴,想要说两句什么,最后也没敢:“师父,没瞎呢,你看他还是能勉强写出俩字儿的。”
太虚道长捋着山羊胡子,撇着嘴角嫌弃的说:“他这跟瞎了有什么区别?算了,等会儿你找个借口把他打发了,这种人就算考中了,也成不了主子的助力。”
小道童有些不甘心:“是。”
等君默把一张试题写完,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她摸索到手边的铃,轻摇了一下。
‘叮铃~’
铃响的一瞬间,小道童推门而入。
君默嘴角含笑:“小道长来得好快。”
小道童没应,默默收了试卷,对君默做了个请的手势:“香主这边请。”
君默问:“去哪儿?”
小道童面色不佳:“香主,本观不提供午睡的地方,您若是累了,现在可自行下山。”
君默听出来了。
这是在赶她。
难道她刚才有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
也不对啊。
要真是暴露了,现在恐怕就该把她带到犄角旮旯里抹脖子了。
刚想问问那小道童,好像突然看到了沈渊的身影。
君默不动声色的错了错脚步,往内门站了站,挡住了自己。
她确定,那就是沈渊。
虽然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但那身形、那走路时习惯把手负在身后,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绝对就是沈渊没错了。
而他身边,也同样有个小道士在引路。
跟自己完全不同的是,沈渊身边那小道士,隐约有点卑躬屈膝的模样,像供了个祖宗,把沈渊带进了另一个厢房。
而君默身边的这个小道童,看见她没动步子,不耐烦的催促:“香主?香主?本观的接待时间到了,你该走了。”
好家伙,这下连装都不装了。
君默心中疑窦大起,她感觉自己快要揪到沈渊的狐狸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