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在疯帽镇是很正常的现象,基本每天都会发生。
但拉格伦的死却很不正常。
原因在于,事发当时,方圆百米内没人听到明显的枪声。
但比枪声更令人胆寒的是,那颗铅弹是穿透木墙之后击中拉格伦的。
且不论威力,这意味着开枪之人不像是冲着拉格伦而去,更像是某人随意开了一枪。
然后,拉格伦就成了场内最不幸的人。
当时,处于拉格伦身周的其他海贼在弄清楚“事实”之后,可谓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心有余悸之余,他们怒骂几声,几分钟后,又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喝酒聊天。
一夜过去。
巷道内酒吧。
得知此事的狼鼠生无可恋坐在吧台前。
他看着面前一脸木讷的酒保,哀叹道:“塔塔木,我完蛋了,在临死之前,我想让你继承我的财产,以免浪费了那些好不容易赚来的钱。”
身材如狗熊一般高壮的塔塔木像机器人一样擦拭着杯子,闻言停顿了一下,旋即又像没事人继续开始擦拭杯子。
眼见塔塔木没有任何反应,狼鼠眼含阴霾,道:“我可不是在开玩笑,那该死的拉格伦,想死还拉着我陪葬!”
塔塔木继续沉默擦着杯子,但目光已经定在狼鼠身上。
他意识到狼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不是意外?”
塔塔木开口,声音却如黄鹂啼叫一般,分明就是少女般的嗓音,与他那狗熊似的身材格格不入。
而他问的是击毙拉格伦的那一枪。
“不是。”
对于塔塔木的违和嗓音,狼鼠早习以为常。
他低头凝视着酒液,语气中满是显而易闻的胆寒。
“我能肯定那发子弹是冲着拉格伦去的。”
“……”
塔塔木眼中当即闪过一丝骇然。
狼鼠叹道:“有一颗能在任何时候盯准你脑袋的子弹正准备取你的性命,你能想象到那种处境吗?也许我现在走出门就会被一枪爆头。”
“节哀。”
塔塔木言简意赅道。
“唉。”
狼鼠是越想越绝望。
“现在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那些还没来得及花掉的钱,在扣掉寄存费后,剩下的钱应该还能买几瓶好酒,我想来想去,就留给你吧,塔塔木。”
“免了,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