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阮秀秀?!”
将云鸾山,剑仙等词汇拂于脑后,这一刻,季夏的眸子里,如同地震一般缩紧。
记忆于他脑海里倒涌。
让他逐渐想起了曾经,那马尾高束,一身缉魔衣,手仗云鸾剑,眉宇飞扬,璀璨明亮如同大日初升一般耀眼的少女。
裴绿叶。
她是阮秀秀的弟子?!
看着有着曾经阮秀秀三分相似,一身云鸾金纹衣的裴绿叶,听着她话语里的骄傲与意气,以及‘剑仙’之名。
如同揭开了一层薄薄的云雾一样。
让季夏对于‘阮秀秀’如今的地位与名望,有了些许认知。
什么样的人,才能配称之为剑仙?
从前,宋梵镜以此为目标,号称‘一甲子后,宝瓶剑仙’,而想要达成这个称谓,受到江湖武夫的认可,无一不是天赋才情绝代,抵达了第四步的真人!
真人境!
比如那曾经的宝瓶州主,裴南北;
宝瓶缉魔大将,叶苍!
都是可以显化武道意志,脚踏大地,头顶苍天,千里奔袭如若等闲的盖世人物,在古老岁月前,疑似可以踏上‘逐道之途’。
也就是说,
如今的阮秀秀。
不过区区几十年,就连破元丹障,横跨三步四步,打破‘生死定数’,抵达到了‘白发转青丝’的程度了吗?
曾经裴南北半张金丝纹面具覆面,只露出半边容颜,就已是人间绝色景,看起来姿容高挑,不过二十出头。
那么,阮秀秀呢?
当年背对满山向阳花,在马车里一句‘你对我究竟,是否问心有愧’,直接从那以后,控得作为宋柴薪的他,不敢言语。
而今作为季夏,拨去记忆里的迷雾,重新回想起来那一段情景。
一时间,更是心脏‘砰砰’跳动,心思复杂,难以抑制。
季夏是宋柴薪。
但作为宋柴薪时,他并非季夏。
宋柴薪渴望‘宋梵镜’如望天上明月光。
但季夏看着那两轮弯月,却都抱有着同样的‘心思’。
从宋柴薪过渡到了季夏,这中间整整隔了几十年的岁月。
宋柴薪无法告诉阮秀秀,他到底是否‘问心有愧’。
可季夏现在,
要是能当面见到阮秀秀。
他一定会告诉那位身披缉魔衣,脚踏金缕靴的少女。
当年的宋柴薪,心里一定有愧。
季夏正在回忆往昔。
但谢梧桐早已一声惊呼,小脸飞快涨得通红,仿佛是见到了什么传说中的人物一样,两只小拳头都捏了起来,眼眸明亮,看向了裴绿叶:
“令师是前不久登位,继承了剑主之位的云鸾剑仙,阮秀秀?!”
“我你”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裴绿叶,一时激动的不知说什么是好。
六十年前,黑山城有个少女,年纪轻轻就任职了八品缉魔司主,将原本一盘散沙,近乎崩溃的城缉魔司,以雷霆手腕,重新建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