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是英雄,是无名英雄,吉叔叔说的。
蓝羽和他没有分手就生离死别了。
几个月的光阴,她整日泡在流不尽的泪水里,满腹的惆怅不能释怀。她生命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日夜承受着极度悲伤的煎熬和折磨。
于是,她把心封存在这美丽但又铺满荆棘的森林里,宁可耐心地享受这般孤独和寂寞。
可是,这寂寞也时不时无声地割着还没来得及愈合的伤口,于是,它又开始流淌着血液,令她疼痛难忍。
要不虎子和赛虎陪着她,蓝羽怎么都不能够遮掩整日的伤心流泪。
今天,赛虎和虎子引领着蓝羽爬到了这座仙女峰的顶端。
她们面向日头升起的地方,从蓝羽开始由左向右一字排开坐在峰顶的奇石上,她们个个都昂首挺胸瞭望着远方,好像等待着那远山的呼唤。
山坡向东南方向舒缓伸延,太阳从遥远的山峦叠嶂之间,向着湛蓝的天空冉冉升起,闪耀着无限的光芒普照大地。
那山,树木丛林;
那水,蜿蜒的江河;
那鸟,所有的林中生灵,
无一不在享受着如此温暖明媚的阳光,他们又把五彩斑斓、魅力多彩的世界回报给了大地母亲。
此刻,伊凡的影子又一次出现在了蓝羽的眼前,赛虎和虎子似乎也看到了他的音容笑貌。她们坐在那里,非常的安静,聆听者蓝羽开始用低沉的声音吟诵的不知是谁的独白:
你从远处临听我,触碰了你的心
你的双眸已潮湿,细雾掠过你的眼
我习惯了你的寂静,仿佛你又消失了一样,遥远,而且悲伤。。。。
听到这儿,虎子绕过赛虎,将身体挪到蓝羽的左手边贴身儿坐下来,把头亲昵的放在了蓝羽的肩头儿上叹了口气,又闻了闻蓝羽的头发,就把嘴巴搭在蓝羽的肩膀上开始闭目冥想了。
她们端坐在山顶上,一直看着日头慢慢地在空中浮起来,像个闪闪发光的大气球儿,吊在高高的万里晴空上。
这是日头已经当午了。
“喂,丫头!”吉叔叔来了。
“怎么样,祖国的大好河山,绚丽多姿吧!”吉叔叔像变了个人儿似的,跑上来,边走边喊:“我进了山,也板不住拽拽文绉绉的词儿来,也不亚于你们年轻人!”
“吉叔叔,可能的话,我一辈子都不想离开这里。”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国家不是白培养你们念大书啦?”
“是啊,哪怕只是做个平凡的工作,做一颗小小的钉子。”
“得嘞,我今儿个就带你好好看看,这诺大的边疆对大陆的国安来说,到底儿有多么重要战略地位。”
他一甩手中的马鞭子:
“走喽!”
下了山,有个战士赶着马车,早已等在山路上了。
坐上马车,马铃儿叮铃铛啷的响得悦耳动听,和第一次大雪天来这里的那趟马车的马铃声一样,只不过现在的山路两边不见了那皑皑的白雪,只有花红叶绿映衬着树木苍天,风和日丽伴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赛虎和虎子欢快地在马车前面带着路,好像知道吉叔叔要带她们去哪里似的。
沿途蓝羽看见了,多处水泥浇筑的废弃建筑遗址散落在杂草丛中。
前边的那座山梁上,依稀还可见吃草的牛羊和骑马的牧民,那种田园牧歌般点缀的景色,让人们怎么也想象不到几十年前,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蓝羽猜想着,这样的深山老林,人烟稀少的大草原上,怎么会有水泥浇筑的建筑物呢,该不会是日军的铁蹄也曾踏进了这片净土?
果不然,那位赶马车的战士一五一十,开始给她讲解起来:
1929年起,日军为了这一地带的掠夺资源,将此地区做为跳板,准备对苏进行军事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