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剑先是小心谨慎地,将丁振鲁莽行动的动机给王梅一一道来:
“梅姐,是这样的。丁振呢,以前学生时期就和蓝羽是初恋,虽然没能如愿,而且,尽管如今他不奢望能够再次聚合,但丁振的情感依然始终忘不掉初恋,一听说蓝羽遇难就急。鲁莽从事情有可原,小的白剑首先向梅姐请求,是否应该谅解一下。”
王梅一听,白剑讲的事情原委条理清晰,她觉得应该听下去,于是她说道:
“嗯,说的也是。那么,你的不情之请应该是 ”
“哦,梅姐。是这样啊,我是想请你允许我到地牢里,好好跟他谈一谈,这样丁老板,也就是我的主子就不用在地牢里过夜了。”白剑道。
王梅一听,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
这是了不得了,丁振这小子身边儿还竟然藏有这么个忠实于主子的帮手,以前,她还真小看了这个白剑。
王梅对白剑的表现好奇,索性鼓励他把话讲完,她说:
“那么,你会用什么办法,能阻止丁振的鲁莽行动呢?”
白剑见到王梅有松口儿的意思,他就套近乎儿说:
“其实,办法一定不会比梅姐的那么理智,我只是话赶话,平衡一下儿利弊,争取让他少受罪而已,请求梅姐给个方便。”
“嗯,不怪你,也是对自己的上司一片忠心不二。去吧,去试试吧。”
王梅刚说完,白剑就急急忙忙跟随王氏庄园壮丁身后下了地牢,准备见丁振去了。
其实,白剑的真正目的,就是想借此机会把蒲燊地牢的地形了解一下。上次经过蓝羽侦查,把整个地面上的地形、建筑都描绘差不多了,就是没有机会探查到蒲燊的地下布局,规模究竟有多大。这是一块硬骨头,得分步进行。白剑觉得今天是个绝佳机会,于是,他竭力争取到了下到地牢的机会。
白剑一踏进通向地牢阶梯的大门儿,壮丁开门的那一瞬间,就被一股阴冷的气浪扑面。
四五米宽的下行阶梯,两边的墙面儿都使用大大的花岗岩石块儿砌垒的,每隔五米墙上钉有一枚用铁丝网罩上的白炽灯,下行阶梯比正常阶梯要长出一倍。
白剑跟着带路的壮丁走到阶梯底部,又顺着通廊拐了一个方向,走廊忽然变得宽敞了两米左右,每走约十米间隔两边儿就是一间房门儿,左右各两间,一共四间。右侧第一间的房门儿是很结实的防盗门儿紧闭着,其余三间的房门儿都是用钢筋条儿制成的能清楚地看到里面,这三间里面都布满了各色刑具,这三间是地道的刑讯室。
走过了刑讯室,走廊的顶头儿是个紧闭着的,宽而高大的保险门儿。那壮丁在向左拐的一条通廊处停下来,拿着个类似警棍一样的工具,向内侧指了指说:
“喏,就在最里面的那一间,你自己进去吧。啥时候想出来了,你就按一下墙上的按铃,我就来接你出去。”
“哎,好嘞!”白剑应声道。
白剑拐向通廊,见到整条通廊就是用铁栅栏儿间隔了许多个牢间儿,偶尔有一两个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人,卷曲着缩在靠外侧的墙角处。
白剑先是靠紧墙面儿,回头看了往回走的壮丁确实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后,迅速靠近了通廊顶头儿的那扇双开保险门儿。它是紧锁着的,白剑把耳朵贴近后,能够更清晰地听到里面有机器轰鸣的声音,一般的别墅生活用空调或者采暖机房的噪音不会这么大的,白剑感觉这里就像是一个大型工厂,里面是机器轰鸣的声音。
听毕,白剑转回到监牢中间的那条通廊,向里面最深处走过去。看到有人走在走廊处,原本卷缩在墙角的人们纷纷靠近了铁栏杆儿,伸出枯瘦并且脏兮兮的双臂,像是在和来人打招呼,又像是在索要什么东西,他们嘴里不停地叫喊着:
“打哈卡拉怕! 拉怕 打哈卡!”
白剑多少能听得懂,这是说的马亚语,意思是饿了、渴了。
他惊讶地看着这些人内心很是酸楚,先不去管这些人是怎么来这里的,单单这个很成型、很专业的地牢,分明是王氏非法私设的公堂。可纳闷儿的是,在这些通透的栅栏儿里,白剑一直没有见到丁振的身影,他只好继续向通廊的顶头儿,朝那扇紧闭着的安全门处走去。
到了跟前儿他才发现,门的控制锁在外面,白剑可以随手打开,门一开他进去了。
白剑的一双脚踏进内室的瞬间,一下子惊呆了。
原来这里是装修的,跟楼上的那些客厅、间室没什么区别,抑或是更富丽堂皇,酒吧台上茶水、烟酒、点心应有尽有,里面还有豪华卧室,桑拿浴房,甚至还有放映厅,想看什么神片儿应有尽有。
白剑见到丁振正一只手端着一杯维斯凯,仰卧在一个太师椅上悠来悠去的,好个悠闲自在。
白剑由瞠目结舌,呆了一会儿转为及其羡慕的表情,几步走到丁振的跟前儿说道:
“嘿!老板,我还以为你要吃什么鳖苦头儿,急着来劝你呢,岂不知你是来这里享福的!”
“享福?要不咱两换换?”丁振憋气,说话阴阳怪气儿的。
白剑满心欢喜,说道:
“行啊,只要老板你允许,我一百个愿意呀!在这里待着,简直是顶级疗养啊!”
白剑发现丁振被王梅下贬到了地下室,这回儿没见他怎么不高兴,反而还跟白剑轻松地聊着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