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一直俯身站在赵天星背后,小心翼翼地打着手电,全然不知自己的一对乳房早已贴在他的背上。当天星身后突然有了软绵绵的感觉时,蛐蛐已被捏成了肉泥。淘气站起来,窘迫地将脸扭向一旁,赵天星随即站起,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瞬间,那感觉像一股强大的电流迅速传遍淘气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她微闭着眼,任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将自己带入了梦一般的境界……
挂在树梢上的圆月,悄悄地扯过一片云,让小院呈现出淡淡的幽暗。两颗炽热跳动的心迸发着火花,爱河像开了闸的水一泻千里。
赵天星紧紧地抱住淘气,她感到头晕,身体仿佛腾空而起,把时间、地点和处境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她像猫一样温顺地靠在他怀里,软绵绵的,而他的怀抱又是那么让人感到坚实和舒适。
“你坏死了,想着法子划着圈儿让人家往里钻!”
赵天星用吻代替了回答,他的胡茬有点扎,他用发烫的唇吻着她,慢条斯理的,反正离天亮还早呢,有足够的时间供他享用。
猛然,淘气从恍惚的状态下解脱出来,冷静和理智被唤醒了,她想起了刚才捉蛐蛐的事——她怎么也想不通,咋样鬼使神差地被这家伙降服了。
“天星,你真胆大。”她说得很轻,因为心脏急促的跳动使她透不过气来,“你真坏,一肚子坏水水!”她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从迷惘中解脱出来,只是下意识地在赵天星怀抱里挣扎。
天星并不慌乱,俩人对峙在夜色里。她听见他呼吸声很粗,也听见自己呼吸急促的声音,好像刚刚撵完小偷似的。
他又要吻她了,那晕眩的感觉再次袭来。他用身子贴紧她,手臂紧紧缠住她的腰,她只是本能地反应着,推搡几下,而后又任凭他亲吻,她无法透气,无法思索,整个身子都瘫软了。这种神秘的状态,让他们提心吊胆又神魂颠倒,隐藏在心底的那一缕畏缩,已经烟消云散。
她贴着他,搂着他的脖颈一动不动,感到自己仿佛从一个久远的、冗长的睡梦中醒来,从来没有这样强烈地感受到生命的可爱。她咬住嘴唇,挣扎着扬起脖子,羞答答地喃喃着:“天星,你……不可以……”
“你要知道我是多么爱你,我这阵子都快疯了!”
淘气用手指捣了一下他的脑门:“我知道你这家伙鬼点子多,只怕……”她把他的胳膊抓得更紧了。
“你放心,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我对你,就这一点不放心。说不准呀,将来你真的把人家卖了,人家还傻乎乎帮你点钱呢!”淘气在他的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
赵天星一把将淘气扳倒在怀里,手臂紧紧地缠着她,嘴唇贪婪地从她的嘴唇滑下去,沿着脖子一直到胸口。炽热的火焰烧灼着她,全身的骨骼都要被他压碎。他的手慌乱地解开她的衣扣,牙齿轻轻咬住了她的肌肤,一股灼热的火焰从她胸中迸发出来,扩散到四肢。他喘着,眼光狂猛,她挣扎着,压低声音喊叫着:“不要!天星!不要!”
这时,尘土已把两人沾得面目全非了。他把泥乎乎的头抬起来,头发和眉毛上全是土。他望着她,眼角带着一丝羞愧。
淘气死死抓住赵天星的胳膊,怯生生地说:“天星,我怕!”
“怕啥?”
淘气细声细气地说:“你,你没听说,干那事是要……生孩子的。”
赵天星扑哧笑了:“有啥好怕,你没听女的生娃要十月怀胎吗?现在我们是两口子,明天就去领结婚证,看谁敢不给我们领?”
“想得美!你老实交待,盯我多久了?”
赵天星眼珠子一转:“横跨两个时代。”
淘气揪住赵天星的耳朵:“放严肃点,好好说嘛!”
赵天星疼得嗷嗷叫:“学生时代把你放在心里,知青时代把你搂进怀里,不是两个时代?”
淘气望着赵天星:“那你能保证,再换个时代对我不变心吗?”
“能,一定能!”赵天星搂住她的脖子,一只手悄悄伸向她的乳房。
“呀!”淘气觉得浑身迅速地鼓胀起来,对骚动的渴望和对羞耻的恐惧使她颤抖不止,她喘息着说,“别……天星。”
赵天星像一堆火,快要将淘气融化了:“我俩迟早要那样,早一天晚一天有啥?”
他的手在她的乳房上久久停留,先是轻轻的,而后突然发力,让淘气禁不住呻吟起来。不知过了多久,那只手轻轻滑向腹部,在肚脐上稍作停顿,又继续下滑,直到滑向那个永远羞于见人而又神秘的地方……淘气觉得支撑躯体和灵魂的柱子轰然倒塌,墙摧瓦倾,天旋地转。
她已陷入灭顶之灾,死死地抱住了那个救命的躯体。她已经不满足于他的搂抱而身不由己地用力了。
她身躯扭动着,一阵紧似一阵地喘着气。当他的手伸到那个神秘的地方的一瞬,她颤抖着,一下就用双臂和双腿将他箍住了,随即把自己的嘴贴到他的嘴上,将舌头递进他的嘴唇,他察觉到了爱的滋味,就变得更贪婪了。
他们在盲目、慌乱和撕扯不完的羞怯中尝到了那种神奇的滋味,他们在几乎焚毁的那一刻长大成人了。
“对不起,淘气,吓着你了吧?”赵天星低声说。
淘气用衣袖拭去他面颊上的土,赵天星把头枕在她的膝上。她望着他,发出一声轻叹:“天星,你要答应我,咱俩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不然我就不理你了。”赵天星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他的眼睛望着她的灵魂深处。
“淘气!”赵天星用带点沙哑的声音说,“你是天底下最漂亮、最善良的姑娘!说话做事总是替他人着想。”他忽然拥紧她,把她的头紧搂在胸前,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淘气,如果我曾经伤过你的心,请原谅我吧,因为当你伤心的时候,也是我自我折磨的时候。从现在开始,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呵护你了。”
“有那么重要吗?”她笑着说,“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伤心了!”
她偎在他胸前,含情脉脉地听着他的心跳,听着呼呼的风声。人类的心灵里能容纳多少的喜悦、狂欢与幸福呢?赵天星全然不知,他只知道他拥抱着一个美丽的、五彩缤纷的世界。
处于灵魂第一次失火的赵天星,再次失去了耐性,他把她拦腰抱起,踹开屋门,放在自己的炕上,手忙脚乱地将她脱得一丝不挂,当他挺起阳具,再次进入那个温暖湿润的缝隙的时候,已经有些轻车熟路了。淘气在他身下百般缠绵,呢喃着紧贴他的身子……
月光透过窗棂,将银辉温柔地洒在了这对幸福人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