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丈,你别这么激动啊……”白沉安被沈安城喝的一愣一愣,有点惊讶他怎么动这么大的火气。其实她只是随口抱怨一下而已,心里头对傅谨言的举动并没有太大反感,反正有向嫣然和司空耀在,她不缺钱花。
沈安城愤怒地拍了下桌子,“安安,你不懂,那小子现在就敢管你的钱,以后还不知道会管你什么呢!姑丈知道你心地善良宽容大度,不和那小子计较,但你这样一味的忍让妥协,只会让那小子更加过分!”
“呃……”白沉安有点心虚,因为一直以来忍让妥协的人都是傅谨言,收拾烂摊子什么的也是他,她好像没做过什么让着他的事情。想到这,她干笑几声,“姑丈,傅谨言出车祸摔着脑子,把协议的事情都忘了,所以才比较霸道一点。嗯,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了,我、我……我刚才就是跟姑姑撒娇呢。没事的,呵呵,我要买什么他都有答应啦~”
“我看谨言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白婉柔适时插话,目光凉凉的瞥沈安城,再摸摸白沉安的脑袋,“我相信谨言这孩子是真心对你好的,安安你可不能老是胡闹,伤他的心。”
“唔,我知道了,姑姑放心,我都二十一了,不会老胡闹啦。”白沉安尴尬地掖了掖垂下来的发丝。
这时,在厨房泡茶的傅谨言出来了,手里端着茶盘,缓步行至沈安城身边,恭恭敬敬的弯腰。
“姑父,茶泡好了,是你最喜欢的红茶。”
沈安城随手拿了一杯,口气不善的说:“怎么这么久啊,你的待客之道是不是太不像话了。”末了又嘲讽的开口,“山里出来的人读再多书也没用,没素质没礼貌,目光短浅脑子愚笨。不过心思倒是活跃,知道攀龙附凤能摆脱穷苦低贱的身份,费尽心机爬进我白家的门,还死皮赖脸真以为自个儿是主子了。”
“够了!”
白婉柔厉声打断他,胸膛起伏着,气息不稳,一脸的愤恨。
“姑姑,你别生气,身体重要。”白沉安连忙安抚她,生怕她一气之下昏过去。
“……”
傅谨言弓着身体像下人一样站在沈安城身边,低眉顺眼任由他出言讽刺,直到看到白沉安对遭到羞辱后的他无动于衷时,捧着茶盘的手才默默攥紧,淡然无波的脸渐渐沉下。
目睹了一切的沈宇皓静立在几人身后,薄唇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目光轻飘飘落在长发披肩甜美可人的白沉安身上,在她一开一合粉嫩水灵的唇上逗留片刻,漆黑的眸子里萦绕着暗沉。
……
好好的一个亲人会面,可谓是不欢而散,沈安城没吃几口饭就以集团还有事为由先走了。沈宇皓没走,孝顺的表示要等白婉柔一起回去,对此,后者没什么反应,爱理不理的态度。
吃过晚饭,白婉柔拉着傅谨言在那说话,两人相谈甚欢,白沉安觉得无聊,想和沈宇皓一起出去走走。
傅谨言的目光紧紧追随着白沉安,他不放心,想跟她一起去,但又不能留白婉柔一个人在家里,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宇皓搂着白沉安离开。
“姑姑,表哥和沉安的感情一直都这么好吗?”
沈宇皓搁在白沉安腰上的手,怎么看怎么刺眼。说来可笑,凭直觉,傅谨言觉得作为表哥,沈宇皓对白沉安这个表妹太过亲昵了一些,不是兄妹的亲密,而是男女的亲昵。
“还好吧,宇皓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只有安安这一个表妹,对她是比较宠一些。”白婉柔久病缠身,自然没精力去关注沈宇皓和白沉安相处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表哥对姑姑很孝顺,不枉姑姑当年拼死也要生下他。”虽然心里还有怀疑,但傅谨言不好再多问什么,便转移了话题。
出乎意料的,当他说了这些话后,白婉柔脸上的笑意突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和屋外的寒风一样冰冷的表情。
她捧着玻璃杯的手一抖,杯子掉在地上碎了,开水溅到了她的脚上,但她浑然不觉疼痛,反而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沈宇皓对我确实很孝顺,他当然不敢不孝顺。”
听起来带着点古怪的话,毕竟没有哪个母亲会无缘无故冷着脸连名带姓的叫自己孩子的名字,且白婉柔对沈宇皓的态度确实很奇怪,冷漠又疏离的感觉。傅谨言刚接触沈家一家人时就发现了,当时还以为是白婉柔病久吃的药多了,脾气不好才会对沈宇皓态度恶劣,直到这一刻,他蓦地觉察到了什么,但短时间内又还无法彻底清楚,望着白婉柔的眼里便多了几分探究。
……
另一边,出了白家大门的白沉安和沈宇皓正沿着小区里的人造河旁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