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虚惊一场,这个小女孩原来被她妈妈赶出来了,我决定把这个小女孩送回家,于是把手枪收起来,朝那个女孩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小妹妹不要哭,我把你送回家好吗?告诉我你的家在哪里?”
小女孩停止了哭泣,指着一个方向说:“那个就是我家。”
我顺着方向一看,那个小女孩指的方向正是我住的那间房,我心里很奇怪。这时刷的两道雪白的灯光照过来,事先一点声音都没有,没有一丝预警,距离太近了,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汽车刷的过去了,接着一声短促的惨叫。那是一辆解放牌大卡车,在不远处停下了,我凭着本能一下子记住了车牌号。
这时我想起来刚才的那个小女孩,我一看当时眼泪都下来了,白衣小女孩被活活压扁成肉浆,血肉及白色脑浆溅了一地。当时的场面不禁让人啼然泪下。这时大卡车的门开了,走下来一个人,我一看当时差点吓死,这个人在三年前已经死了,我记得非常清楚,他是个毒贩子。
由于这个人长得比较特殊,四方脸棱角分明,三角眼,在右边的脸上有一个黑胎记,那个胎记像一个工字图案,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就是我三年前亲自枪毙的那个毒贩子,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当时打的是后脑勺,我记得法医验证过,已经死了呀,我怎么会见到他。
我们支队是边防武警,兼有警察的职责,枪毙人这事需要我们执行。说起枪毙人这一行没有几个人愿意干,因为大家都知道,所枪毙的人都是大凶大恶之人,一般怕他们回来报复。我们支队的一个战士枪毙人之后,直接就疯了,整天都在喊他回来索命了,无论见到谁,拿起东西就砸,最后被送到精神病院。
当时枪毙这个毒贩子,是支队长动员我去的,临行刑时我问他还有什么要说的?这时候一般要嘛是痛哭流涕说自己不想死,要嘛说没有啥好说的,活了这一辈子值了。而他说:“我有过人命案,你们枪毙我不亏,可是我没有杀你们说的那个人,也没有贩毒。”
这个时候已经判决,又没有什么新证据,所以还是执行了,执行完任务,我心情极度不好,支队长看我心情不好,放了我三天假,回到营房,我喝了一斤酒,才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想起了这件事看见眼前的这个已经死了的人,心里极度紧张,想到了自己身上的手枪,于是我拔出手枪,那个人看见我,先是一愣,接着迅速跑回车里,我大叫着:“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接着我朝天鸣了一枪,可是那个毒贩子还是发动了汽车。我一看他要逃跑,我用枪瞄准他的车胎就是一枪,可惜这一枪只打中了那辆车的后挡板,我清楚地记得后挡板的位置,这一枪没有阻止住,解放车还是逃跑了,只留下一阵白色的尾烟。
我心里很遗憾,眼睁睁的看着他跑了,这时我想起了那个小女孩,赶紧回过头去看那个小女孩,哪里还有那个小女孩的影子,地上的血水和尸体没有了,一点痕迹都没有,我看到这里开始凌乱了,心里极度的恐惧,以前我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是我现在信了,这时我想到了旅馆,于是我赶紧往旅馆里跑。
到了旅馆里,我发现原本就不亮的那个白炽灯,不知为什么发出绿幽幽的光,这时我听到有一个极度恐惧的声音在说话,我走近一看,是在一个房间里发出来的,房门半掩着,里面是那个老头发出来的声音,老头说:“我求求你了,我真不知道你回来,你不是初一十五不会来吗?你不是在找女儿吗?我当时真没有逼死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一定给你多烧纸钱。”
我的心里很乱,没有功夫搭理这个老头,想回自己的房间里去,我朝着楼上跑过去,这时我忽然听到后面有声音,是脚步声,我现在成了惊弓之鸟,赶紧回过头望去,背后什么都没有,这时我的背上在冒冷汗,刚才确实听到了脚步声,真真切切的。忽然背后刮过一股风,风中好像有人在喊:“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声音若有若无的,让人根本判断不清是真的,还是幻听。
我心里狂跳起来,这时我抬头一望,一下子愣住了,只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钻进我的房间,我这时愣了,刚才下楼时仿佛看见一个人钻进我的房间,我进去找了一圈没有人,我以为是自己眼睛看花了,但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我看的清清楚楚,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钻进我的房间干什么?我想到这里赶紧的追上去,到了面前我一下子呆了,这个门是关着的,根本就没有开。恐惧、凌乱交织在一起,不想了我一脚把房门踹开,拔出手枪找了一遍,里面什么都没有,我这时才注意到,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还有桌子上的那瓶鲜花,这里分明是一个女人住的房间。我这时心里恐惧、愤怒,想冲下去揍这个老头一顿,但是转念又想跑。
那一夜我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反正天一亮,我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到了车站坐上了去省城的汽车。把资料送到以后,回到了支队,因为两颗子弹无法交代去向,支队给我记过一次,看我精神不好,就给我放了几天假。过了一个月,我正好因公来到那个小镇,派出所里的所长接待了我,我们闲聊时,我就问起了那个悦来旅馆的事情。
所长先是一愣,然后说:“那个悦来旅馆原来是镇上最红火的一个旅馆,可是这一切都在三年前七月十五的那天夜里结束了,那天夜里,旅店里的女主人把孩子赶出来,扔在大路上,本来是要吓唬一下孩子,谁知被一辆大卡车压成了肉泥,当时太惨了,脑浆和血水混在一起,大家看着都哭了。小女孩的死,又引起了另一个案件,就是那个女主人受不了家里人的谴责,服毒自杀了,丈夫一看孩子撞死,老婆自杀,心理被击垮了,后来因为失心疯走失了,本来红红火火的一家人,就这么完了,真是可怜呀。”
我说:“那个司机抓到了吗?”
所长说:“我们只找到了那辆肇事车辆,司机没有抓到,至今逃逸。”
我说:“那个车牌号是不是……”
所长说:“是呀,那辆车就是这个车牌号,我当时记得清清楚楚,这辆车现在还在县里的车辆报废厂。”
我说:“那你能不能领着我去看看?”
所长说:“行呀。”
我们开着车来到了那个车辆报废厂,这里全都是事故车,我在废旧的汽车里,找到了那辆解放牌大卡车,一看车牌正是我那天看到的,这辆车已经是锈迹斑斑了,根本不可能上路,我忽然想起子弹打在车的挡泥板上,于是我看这辆车的挡泥板,一看挡泥板我愣住了,挡泥板上清晰的有一个子弹打出来的洞,这个洞很新,我看了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到了部队,我如实的汇报了这件事,部队给我开了介绍信,让我去毒贩的家乡调查一下,因为我们主要是缉毒,和警方常联系,我到了他的家乡一调查。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人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小的时候和家里人走散了。我现在都怀疑,枪毙的那个是弟弟,而那个贩毒杀人的哥哥一直逍遥法外。撞死小女孩的那个人,就是被枪毙的那个人。
自从这件事以后,我就开始信鬼神了,直到一个战友牺牲,我决定脱下军装退役,那还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我家乡的一个兵在一次抓捕毒贩的行动中牺牲了,后来大家都说他生前住的营房闹鬼,军营里闹得人心惶惶。我作为指导员,咬牙住进了那个营房,那一次我又见到了牺牲的战友。这件事小颜知道,当时我就和他两个人一起住的。”
这时胡教官陷入了沉思,好像在想那件事,颜嘉辰说:“那时我已经是指导员的勤务兵了,当时指导员家乡的那个兵和指导员有亲戚,在中队是数的着的尖兵,那次在抓捕毒贩时,被一个毒贩在背后开枪,遗体抬回来时,大家都哭了。其实大家可能不知道,子弹在后面打进去的时候,就一个小孔,但是到了前面却是拳头大的一块。指导员看到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一个人默默的躲在屋里,两天没有出来,大家知道指导员是心痛。
就在这个战友死后,他住的营房开始不安稳起来,一般来说军队里是阳气最旺的地方,一般的孤魂野鬼都不敢上前,可是这回是真真切切的闹鬼,有人说是半夜哭叫声吓人,有的说是一个黑影子,有的说看见死去的战士回来了,只是额头上有一个大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