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灏回头看苏蔓溪,苏蔓溪对上顾景灏的眼睛。
“太子殿下,这便是那小希的家人,父母家境贫寒,却没有放弃过任何一个孩子。”
“这几年天灾严重,他们纷纷失去了土地,大雪寒冬,家境苦寒,硬是在这里安居下来,哥哥为着挣钱养家,去参军,为的就是那军贴可是没有想到,没有凯旋,而是落下来一身残疾…”
“这家子越过越艰难,小希就自作主张,把自己卖给了忠义伯爵府,为了得到更多银两救助家人,和袁家签下了死契…”
“这些年,小希吃过太多苦难,虽然后面在袁家当值,但是也不免落下了病根,又因为袁康玩乐无度,替袁康担下责罚,身体早已油尽灯枯……”
顾景灏听到这里,大概知道苏蔓溪的意思了。
他心里的沉闷一扫而空,继续听苏蔓溪说下去。
“我的暗探在袁家的时候,跟我举荐了他。我也是得知这个消息,才想着跟他合作。”
“他说他需要钱,而我,需要他帮我,各取所需,所以我们才会达成交易。”
顾景灏这下子懂了,难怪那日一鸣跟他说这个小希最先一直在发抖,原来是身体支撑不起自己了。
留着不治之症,不如为家人挣得一大笔钱财。
苏蔓溪走进院子。
“各位叔婶,我替小希将他这几年的老本钱都带过来了。”苏蔓溪看着暗自垂泪的妇人。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他们都知道这些事情。
“谢过姑娘了,早知道以前就拼命点挣钱,不让这孩子去当值了…”
苏蔓溪盒子里全是金银,还有大面额票子,已经够他们过几辈子好日子了,但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他孩子因为早年生活太过艰苦得了不治之症吗?那他的家人该多绝望?
说他孩子是无辜的污蔑者吗?那也不是。
“大娘,好好保重身体,活着就有希望。”
说着就带着顾景灏离开了。
误会解除,顾景灏也任由苏蔓溪拉着他的衣袖。
“苏姑娘,这几日误会你了,是本王没有看清楚。”
顾景灏诚恳了一些,但是自己毕竟是太子,也没有再说什么。
“太子殿下,民女只是想跟您解释清楚。”
本来苏蔓溪就是为了除掉袁康,保苏家,仇恨堆积心底,也不愿意跟人太过交心。
若不是莺儿对她低声询问,翠华在一旁解释,她估计还不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差一点惹得与太子殿下的合作分崩离析。
回去的路上,两人关系开始缓和,苏蔓溪在准备离开小巷的时候,对着顾景灏说了类似忠诚的话。
“太子殿下,苏家一直便是商贾人家,如今作为京城皇商,能够越走越远,实在并非是行施那不义之事,不然苏家迟早走入毁灭之路。”
“苏家自经营起来,便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之法。”
“嗯,苏姑娘,本王会记得你我之间二人的合作,自然也会信任你。”
顾景灏也表达自己的意思。
苏蔓溪跟他告别之后,顾景灏便低头想着苏蔓溪的意思。
没有想到苏蔓溪有这风骨,他们之间的合作倒是越来越以信任为先。
两天之后,苏蔓溪让梅成龙将五福画偷偷拿去国相寺,留下书信,跟方丈主持说明袁康与此事无关,便算是给这次事件一个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