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起前段时日,成溪儿因方池而进宫……
他眸光微动,很快归于平静,垂眸看着成溪儿,脸上冷意反而少了,只是语气更淡薄:“起来吧,不必跪着。”
又接着道:“他既要达成目的,媒婆不成。你若是因为这个要杀她,本王不允,你若不在意皇帝,等事情结束后,我将人送去给你。”
成溪儿神情微松,道:“都听王爷的。”
她承认,她前面的办法确实不怎么样,也只是想要沈清朔继续深问,好说出皇帝的事情罢了。
往后,皇帝要她做的事情,做不来的,她便都告知沈清朔,做得来的,便不必说明。
她谁的话都不想听,更不想成为两人对弈中的牺牲品。
“去吧。”沈清朔淡声道,“这几日老老实实待在府中,哪里都不许去。”
“我总要去和吴家老夫妇说一声吧。”成溪儿道,“明日告知他们一声,我便再不出门了,若王爷担忧,可让童罗和我同去。”
“童罗不便,祝红吧。”
成溪儿唇瓣微动,垂首应了一声:“是。”
沈清朔将指尖纸放在烛火上,烧成灰烬,随后起身道:“不要再琢磨着算计本王,本王同你,还不到这样的地步。若皇帝要你做什么,告诉本王,本王自会保全你。”
“……是。”
成溪儿低眉垂眼地应下。
沈清朔深深看她一眼,不再多言,抬步离开书房,前往大理寺。
她不敢在书房久留,同样出门去,回房间时路过霜儿的房间,里面黑漆一片,这才想起霜儿今日已经搬走了,一时间心里有些空荡。
摸摸鼻尖,她回到房中早早歇息,翌日一早,便和门房报备一声,准备出门。
祝红姗姗来迟,慵懒妩媚的眼眸直直看着成溪儿,唇角弧度是她惯有的,可成溪儿看着,却莫名看出些冷意。
她不高兴了。
因为成溪儿没有按照她和皇帝所说的去做。
两人并肩出门,走出一段路,祝红徐徐开口道:“你这是打算和皇上作对?”
“祝姑娘怎么这样想。”成溪儿很平静,“我是想帮皇上解忧的,可想出办法来去和王爷说,王爷却不肯。”
祝红轻笑一声:“你所谓的想办法,就是在结案后把人给你。”
“我是想这几日就做的。”成溪儿依旧平静,“可王爷却说要等结案后,从吴家的角度来说,这已经很好了,我若再坚持,他定要怀疑我的目的。祝姑娘,我们和皇上的事情若是暴露了,往后可就什么事都做不成了,因此牺牲掉这一件,我觉得很划算。”
“何况,我相信皇上不只我一个棋子,我这里不成,他总能找到别人,不是吗?”
成溪儿相信,沈清朔没有将皇帝的事情告诉祝红,这件事很隐秘,只适合他们两人知晓,最好是多一人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