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一些聪明之辈,一边打熬身体,一边就想,既然自身不能练的如钢似铁,比不上刀枪弓箭,那么就不如在对手身上下功夫了。”
“于是,一种真正的徒手杀人之术也就出现了,他们不为救人,更不想其他什么,他们创出来的技艺,只为伤人肢体,取人性命,咱们可以将这种技艺,当做是刺杀之术。”
“所以,教你们之前,我要说一句,对练的时候,一定小心,真到用的时候,也要想清楚,是不是在做生死之搏,不然的话,你们只会闯出祸端,不如不学。”
李春在连连点头,元朗却终于严肃了起来。
他和李春可不一样,别看也不大,却是真正见过世面的人。
这年头,想学本事,不外乎几种途径。
一是聘,二是请,三是拜,最后一种,纯是靠交谊,强取豪夺,那得另算。
依次,也一种比一种正式,传承的礼节也会越来越隆重。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也就是这样演变而来的。
元朗习文练武,也拜过几个师傅了,礼节上很熟悉。
所以,稍一犹豫,便直接跪在地上,双手摊开,俯首其上,叩首数次,这才抬头道:“哥哥,您以后说什么,小弟都听着。”
还是有点不正规,让李破浑身酥的麻了一下,不过想到日后,可能见到大人物,自己恐怕也要来这么一出,便也觉得,这年头的礼节虽说草蛋了些,看上去到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猥琐。
随即便也笑道:“怎么?没见到真东西呢,就先行了大礼,这要是被骗了,你还不得跟我翻脸?”
人家元朗可不傻,站起来就嘿嘿一笑道:“不需别的,哥哥只要将那什么寸劲教了俺,俺再给哥哥叩首百次也成。”
李春在旁边撇了撇嘴,“跟在哥哥身边,你到是变得越来越聪明了。”
元朗搓了搓手,只作未闻,眼巴巴看着李破,“咱们是不是。。。。。。。都说了一个早上了,哥哥看。。。。。。”
李破自无不可,教学的标准流程也是如此。
先要讲讲历史,把学生的兴趣提起来,再讲讲规矩,吓唬一下,然后。。。。。自然是动手,把那些不听话的刺头修理一下。
如此这般,才会渐渐进入正式的学习阶段。
其实,人性这东西是共通的,不论古今,人们在教授学问的时候,不论文武,都差不多遵循着这样的轨迹。
于是,李破迈步来到铺的厚厚的干草上面,跺跺脚,感觉了一下。
还成,就是有点滑。
向元朗招了招手。
元朗已是迫不及待,他知道,这会终于可以动手了。
他是一点也不稀奇,这是老师和弟子之间的头一次试探,老师要知道弟子的深浅,弟子其实也想知道老师的厉害。
如果这会弟子没有表现出什么天赋,老师会有些失望,之后教起来也就没什么劲头,敷衍了事了。
如果弟子把老师打趴下,嘿嘿,那可就热闹了。
这也就是当今的读书人和练武之人的区别了,武夫们在拜师之时,头一件事,想的不是尊师重教,而是想着能把老师掀翻在地,揍上一顿。
和后来的熊孩子们的表现差不多,不过,与他们在艰难的渡过叛逆期不一样,这个时候却是男儿血性的一种外在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