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乌轻尘死去,那枚水波荡漾的清源珠从他身上飘起,同时,他的尸体也在以极快的速度消散,天地间的元气变得异常充盈。
极凌月抬眼望天,脑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将清源珠捏住,果断丢给倪千里,道:“此间事了,我答应贵派之事也已达到,如此便别过罢。”
倪千里却没有马上接过,月光洒在她如玉的面颊上,显得她像是仙女下凡,女子表情十分认真,缓缓开口。
“那乌轻尘所说之事,我不承认,我与你相识数千年,从未贪图过你一分一毫。”
“他说我攀附强者,但在你还未极天之时,我便已有此意。”
“极凌月,我心悦于你,你呢?”
月光下,男人长剑已经归鞘,他并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就像一座精雕细琢的雕像一般,显得神秘而威严。
极凌月勾起嘴角,脸上似笑非笑,轻声问:“你说,你心悦于我?”
“对!”
倪千里毫不犹豫:“既然爱上,我便不会逃避,我知你从来不解风情,那这话便由我来开口。”
我不解风情?
男人觉得有趣,未曾想对方竟然如此评价自己,但实际上。
“我却从未有过此意。”
他丢下这句,转身欲走,却被面色苍白的倪千里捉住衣摆,仿佛不敢置信:“为什么,你是在意乌轻尘之话,还是对我有不满之处?”
“并无,”极凌月语气不变,突然轻笑一声:“不过是我已心有所属。”
女子如遭雷击,数千年来,她从未听过对方有心爱之人,一些风言风语固然不少,但男人却从来都是孤身一人,孑然一身。
或者,真是那仙灵女王或是夜如宣,还是传说中的王家小姐。
她想继续询问,对方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径直撕裂虚空,遁入了黑暗之中。
只剩下女子站在原地,眼神从失落渐渐变得坚定。
无所谓,无论是哪个女人,自己贵为尊者,可不会轻易放弃,几千年来,她若是不争,何谈如今。
想到这里,倪千里反而生出无限勇气,将清源珠收入识海,随后抛出飞行法器,趁着月色向凌源派而去。
另一头,时间已至深夜,兰溪自从听到白衣师尊的实时转播后,便收敛了心思,静静地等待着男人成功。
果然,没过多久,对方便道:“一切顺利,他应该马上就会回来。”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黑衣极凌月从虚空中迈步而出,将扑向他的少年抱了个满怀。
“师尊,你回来了~”
兰溪蹭蹭他的胸膛,脸上满是久别重逢的惊喜,连声道:“我好想你呀。”
这话听得他身后的白衣极凌月挑了挑眉:“怎么,有我在身边还不够吗?”
少年振振有词:“不一样嘛,你是小师尊,他是大师尊,都是我的师尊,我肯定会想嘛。”
然后开始小小声告状:“他欺负我,把我当成布娃娃玩。”
闻言,白衣极凌月突然消失不见,已然回归本体之内,屋子里就又只剩下了两人。
极凌月不动声色:“我曾经告诉溪儿,灵神乃我之本性,让你莫要放纵于他,看来溪儿并未听进去。”
兰溪小脸一垮:“我怎么知道,师尊的本性是把我当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