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瞄到郭、房失望脸色和戈、裴阴暗眼神的祈楼主幽幽叹口气:“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啊。”
一旁的定尘笑问:“祈楼主要不要和小僧一起?”
祈万贯看看那四位,又看定尘,郑重一点头:“当然要,我最喜欢大师了!”
“可否加在下一个?”房书路走过来,笑容和煦。
祈万贯和定尘彼此看了一眼。
“乐意之至。”
就这样,五只皮筏顺利下水。白浪、夏侯赋、杭明哲的走在最前,杭明俊、林巧星、青风次之,定尘、祈万贯、房书路的居中,春谨然、丁若水、裘洋的倒数第二,郭判、裴宵衣、戈十七在尾端殿后。
如景万川所言,河水初段是很缓的,一行人轻轻松松,顺流而下,间或还可以欣赏两岸郁郁葱葱。但一个时辰之后,水流陡然湍急,大家再不敢掉以轻心,原本坐着的也都重新站起,人手一根事先准备的粗长树枝,一旦发现羊皮筏有偏差,便用其抵住两岸坚硬处,进行调整。
不知过了多久,春谨然忽然听见白浪的喊声从前面传来:“到洞穴了,大家注意!”
春谨然连忙探头眺望,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处岩洞,载着他们的湍急河水正前赴后继地涌向洞中,涌向一片未知的黑暗。
春谨然屏住呼吸,握紧手中木棍,很快,皮筏随河水进入岩洞。
四周忽然暗了下来,起初还能隐约看见一些形状各异的石头,尤其是头顶上满布的长长尖尖的白色石头,形状甚是奇特,就像融化到一半,要滴落不滴落时又被忽然冻住,总让人担心它会不会突然从顶棚脱落。可到了后面,便彻底一片漆黑,除了耳边的水声,再无其他。
白浪率先划亮了火折子。
之后刺啦几声,五条羊皮筏都燃起火光,也映亮了四周。
“这地儿还真是……怎么看怎么邪性。”
前方传来青风嘬牙花子的声音。
春谨然明白他的意思。
纯白的,如玉一般形态各异的石柱,布满水珠,或伫立,或倒吊,或盘根错节,仿佛其中蕴含着某种奇特生命,下一刻就会破蛹而出,说不出的诡异。而且随着前行,原本的湿热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恻恻冷风,吹得人眼耳口鼻都发凉,身上不住地起鸡皮疙瘩。
“啊——”
林巧星忽然尖叫出声。
春谨然心中一紧:“怎么了?”
林巧星:“水里有东西……”
春谨然连忙低头,却只能看见幽暗里泛着深青的河水,至于那水下,谁知道有什么。
此时皮筏已经行到洞穴宽敞处,水流愈发湍急,但河道却变窄,两边可见大片空地,皮筏几乎就是卡着河道在走,所以磕磕碰碰,倒也缓了速度,只是愈发的不平稳。
“真的有东西,我看见了……”林巧星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杭明俊似在安慰她,声音很低,听不真切。
春谨然看看两边的宽敞之地,沉吟片刻,大声问:“杭明哲,如果我们现在上岸,靠腿走,能走出洞穴吗?”
“景万川没说啊,”杭三公子的声音也颤颤巍巍的,毫无底气,“他就说顺着暗河能出去,谁知道上岸走会啥样……”
春谨然翻个白眼,就知道问他等于没问。
皮筏忽然猛烈颠簸了一下,春谨然差点儿跌倒,稳住身形后的他骇然看向丁若水,后者也同样惊恐表情!
“你也……感觉到了?”丁若水颤抖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