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打什么主意呢?”目送袁逢等人入府,韩馥忍不住低声问道“我跟你说,你可不要瞎来!”韩馥是真怕时羽在宴会上摔杯为号,带着人当着全天下的面就把袁绍给宰了。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他韩馥就算想洗也洗不掉,甚至整个韩家都会受到牵连。他已经打定主意,马上就让时羽点兵走人,免得事况出现难以控制的变端。然时羽的一句话却让他愣住了。“你就希望禾儿一辈子活在阴影中吗?”时羽反问道。今日他韩馥悔婚之事一旦传出,天下都会为之不齿。《汉臣》所遵从的世界观可不是后世那开放的物欲至上,现在可还是封建时期。即使汉朝是中国历史上最为开放的王朝,可即便如此,贸然悔婚依旧免不了一些流言蜚语。比刀剑更能伤人的,是语言。韩馥犹且重名望,何况韩禾儿一个女流之辈。若是可以,韩馥自然希望韩禾儿过的更好。只是……“所以,我要当众正面击败袁绍,将他比下去!向世人证明,我有资格迎娶韩禾儿。”说这话时时羽表现的大义凌然“正所谓禽择良木而栖,我要让韩禾儿悔婚名正言顺!”说实话,刚听这话韩馥还是颇为感动的,心想这孩子还不错。可转念一想,不对啊!你丫的不是对韩禾儿没意思吗?怎么突然间就要迎娶韩禾儿了?“你小子……”韩馥刚要说话,就见时羽突然单膝下跪,毕恭毕敬的对他行了个大礼。“岳父大人在上,受贤婿一拜!”“……”韩馥。另一边,走廊中。“少主,那时羽绝非泛泛,此刻邀你对决必然有诈!还需多加小心!”田丰忧心忡忡的说道。“有诈又如何?”袁绍冷笑一声“他既然要比,我岂能不来?夹着尾巴逃走,岂是大丈夫所为?况且,在众大人面前,他时羽还敢杀了我不成?”“贤侄此言差矣。”说话的,是孙坚。“时羽此战并非莽夫所为,而是立威。若是他赢,则闻名天下,从此朝野内外无不知晓他时羽之名;若是输,亦无大碍,无非是空耗三年时光,与那韩馥何关?与韩家小姐何关?”说到这,孙坚口中轻叹,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赞赏。“此子确非常人,若给予时日,何尝不可一飞冲天。”“哦,文台可是起了爱才之心?”袁逢问道。“我可不敢跟袁公作对。”孙坚赶忙摇了摇头,为了一个时羽得罪袁逢着实不划算“要怪,就怪他得罪了袁公,必死不可。”孙坚,江东猛虎。历史上真正的‘义绝’。比那什么关羽着实强了不少。原因很简单,关羽生平事迹大多是虚构的,而孙坚,正好和关羽是两个极端。孙坚为什么被称之为“义绝”,这里暂且不表。世人只知道孙坚忠义,却没想过一个能被袁绍、曹操、董卓视为心腹大患的猛人,所依靠的岂非仅仅只有忠义二字?毫不夸张的说,孙坚的文韬武略,决不亚于晚年的常胜将军赵云。此刻,表面上他说着时羽必死不可,心中却是另一番念想。“说不定,这时羽怕是有必胜的底牌。小小年纪心思缜密如斯,难得。”想到这他偷偷撇了眼神色表情藏不住的袁绍,心里免不了暗叹“袁本初,确实不够格。”只是这话,他仅仅只是想想而已。“元皓,华雄将军此刻到了何处?”袁绍突然问道。“回少主,华雄将军已经到了冀州城外。”田丰回道。“本初贤侄可是怕了?”孙坚笑道。“有什么好怕的?”袁逢瞪了孙坚一眼,中气十足的说道“我就不信那小子可以战胜本初!”说话间,众人已经到了大门,侍女缓缓挽开珠帘,露出里面的人声鼎沸。“恭迎袁公。”侍女的声音随之响起。“呦!袁逢!好久不见!”一个白花花的老头子站了起来,并不老迈的身子骨快速走到袁逢身边“今日我可是来喝你的喜酒啰。”见到熟人,袁逢阴霾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他微微一笑,道。“陶谦老头,好久不见!”“诶!这就见外了不是嘛!”陶谦亲热的拉过袁逢的手,把他往酒桌上带,一路以来毕恭毕敬者也有,可不多。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和袁逢官阶相仿或家势相当的猛人,并不需要刻意迎逢袁逢。甚至,还有人看袁逢不爽的。比如这位夏侯睿。“呵呵,袁逢你长的寒颤,你儿子也长的寒颤,看来确实是你亲生的!哈哈!”夏侯睿白须过肩,身体微坨,苍老的脸颊上呈现的是健康的红光,凭官阶资历,袁逢还算个后进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真有训斥袁逢的资格。这里有必要提一下,夏侯睿是曹嵩的生父,而曹嵩有个儿子叫曹操。没错,夏侯睿是曹操他爷爷。数着指头算,曹操此刻应该是十五六岁了。看到他身边那个弱冠少年没,对,就是那个一脸色相的混小子,就是他。未来问鼎三国的霸主,曹操。今日,看客可多的很。大到王公贵族,小到名仕县守,只要喊的出名号的,能来的都来了。可纵观在列,能跟这位夏侯睿顶缸的还真没有,由此可见曹操他能够成就霸业并不是没有道理,打他爷爷开始,就已经坐上王侯将相的快车了,到他这辈,怎么样不得封个国玩玩啊。夏侯睿发话,袁逢虽说心里不爽,可表面上还是得毕恭毕敬的点头应许。“夏侯公教训的是。”“哈哈!”那种骂了你一顿你还得点头哈腰的感觉谁用谁知道,反正夏侯睿现在心里爽的很。他指着袁逢,向身边的曹操道。“看到没?你以后不努力,长大了就他那样,没一点骨气。”曹操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这爷孙孙两一唱一和的样子让许多人忍俊不禁,作为当事者的袁逢虽说气节,可也只能打落牙往肚子里吞。“好了,没你事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夏侯睿摆了摆手,放过了袁逢。后者拱了拱手,逃也似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