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夫人不敢忤逆他,忙声应下。
“我不嫁。”
凌夫人刚把丈夫的话转达,凌云之就爆炸了。
“为何不嫁?”凌夫人道:“若不是突然打仗,你们早成婚了,如今仗打完了,成婚一事本就该再提上日程。”
又问:“还是你又不喜欢沈知章了?”
凌云之:“我没有不喜欢知章,我只是现在不想嫁。”
“早嫁晚嫁都是嫁,你也不小了,别拖成老姑娘了,姆妈是过来人,这女人成婚生子都得趁早,年纪越大,生孩子的风险越高。”凌夫人苦口婆心的劝。
凌云之冷笑:“说的冠冕堂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只是想把我嫁出去,怕我给你们丢人,怕我连累你们。”
“你是姆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姆妈怎会如此想。”凌夫人伤心的道:“以前沈家恨不得早早娶你进门,如今是提都不提,姆妈还不是担心夜长梦多。”
凌云之:“你怕知章悔婚?”
凌夫人点头:“虽说我们家门第高,可你如今被革了职,他却高升,本就是那攀龙附凤之辈,姆妈能不担心吗。”
“他不会的。”凌云之笃定的道:“我们认识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我是谁,他喜欢的是我这个人,不是我的门第,他愿意替我挨军棍,还不够证明他爱我吗。”
凌夫人:“可人都是会变的……”
“他不会变。”凌云之蹭的站起来:“我现在就去找他,问问他是不是想悔婚。”
她非要去问沈知章,凌夫人也拦不住,索性由她去了。
凌云之去了沈公馆,见到沈知章的第一句话就问他:“你想悔婚吗?”
沈知章眼皮一跳:“是我姆妈说了什么吗?”
凌云之:“你姆妈说什么了?”
闻言,沈知章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忙找补:“没,她没说什么。”
凌云之不信,她逼近:“她想悔婚是不是。”
“不是。”沈知章哄她:“能娶到你是我们家三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会想悔婚,你听谁乱嚼舌根。”
凌云之:“那为何你们家无人去我家商议婚期?”
沈知章:“这不是因你我都在养伤吗,昨日祖母还说待我们伤势痊愈了就成婚。”
凌云之心里的气消散了不少,她抱住沈知章的腰:“我姆妈说你不肯再娶我,但我知道你不会。”
沈知章回抱着她,眼神却有些飘,不似从前坚定。
他没跟她说实话,最近姆妈多次提退婚的事,都被他和祖母按住了。
凌云之在文昌居待了一个多小时才走,沈知章送她回来,立刻被大夫人请去。
“凌云之来了?”大夫人连名带姓的问。
沈知章颔首。
“简直目无尊长。”大夫人一拍桌子:“来了未来婆家,既不来跟我请安,也不去同你祖母请安,如此不孝之女,你娶回来早晚气死我。”
“姆妈,云之是新时代女性,她接受的是洋人的教育,您不能拿封建礼教约束她。”沈知章替凌云之辩解。
大夫人:“你少替她描补,你可知她又得罪了谁。”
“谁?”沈知章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夫人:“铁道局次长。”
“那不是她表姨夫吗?她干什么了。”沈知章忙问。
大夫人把陈显羞辱谢扶光,被穆野听个正着,现在穆野逼着他娶母猪的事说了。
沈知章听的直蹙眉:“这与云之有什么关系?”
大夫人:“这事就是凌云之让陈显去干的,出了事陈家求到凌家,不知凌家是不想得罪少帅,还是凌云之不认,陈次长夫妻被赶了出来,到处在说儿子是被凌云之蛊惑的。”
她越说越气:“本来名声就臭了,现在还四处得罪人,得罪一个少帅还不够,还要得罪政府高官,她何曾为你考虑过半分,你还要娶她,你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