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悦你,无关恩情,无关其他的任何东西,也无关你,是我自己的事。不可否认的是,我的确对你动了心。”
【我……的确对你动了心。】
裴淮止木讷的重复道:“你说,对我动心?”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是,我再也不会对任何人抱有期望。”
裴淮止伸出手,一把搂过她,下巴贴在她温软的发丝上,沉沉的闭着眼。
“阿梨,我不强求,我知道你不会再信任任何人。但我想说,我裴淮止,余生余世,此生此事,绝不会弃林挽朝一分一毫,否则,不得好死。”
林挽朝目光微凝,他的语气如此虔诚,小心翼翼,却又郑重其事。
林挽朝的确心悦他,她又不是没心没肺的傻子,这么久的相处,这么多次的危难时刻,身为女子女子或多或少都会悸动,怎么会察觉不了?
是从互相试探,到彼此结盟,再到无话不说,她的确在一次次的危难中,动了心。
只是她没想到,裴淮止也喜欢她。
裴淮止总是亦真亦假,忽远忽近,捉摸不透,她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好,究竟是为了筹谋还是真心。
“裴淮止,这个世上,就算真的是两情相悦,也许也永远不会相爱,不管是誓言还是将来,我什么也不会给你,即使这样,你也会依然喜欢我么?”
“会。”
他没有思虑的回答道。
裴淮止知道林挽朝的意思,如今大局未定,他们要做的是谋逆弑君的大事,或许今后生死未卜,许不了什么相定终生的誓言。
更因为知道,林挽朝经历了那么多苦难,渴求的不会是爱,而是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因为只有权力才能保护她,而且这权力不能握在别人手上,只有握在自己手上她才安心。
想要权力,爱,就是最不值一提的。
“你安心夺权,我来护你。”
裴淮止这样说。
林挽朝从他的怀抱里退出来,看着他漆黑的眸子,从掌心拿出另一颗极为相似的珍珠,放进了裴淮止的手里。
她说:“既如此,裴大人,结盟愉快。”
——
裴舟白一丝不苟的抚摸着挂着的龙袍,眼里却没有丝毫的兴奋。
直到,望向一旁巧夺天工的风袍,他的眼里闪过一抹亮光。
他问蛊森:“去江南的一切都布置妥当了么?”
“是,殿下。”蛊森欲言又止,却只敢低着头,神色不宁。
“说吧,你自幼与我相识,我知道,你有话要说。”
“殿下,如今陛下暴毙,宫中不能无人理事,您真的要南下?”
“不南下,守着如今这个空壳子能有什么用?没钱,谁会拿你当主子?我已经知道,挽朝府里那个小孩儿,就是叶家的活口。”
“可殿下,林少卿会甘愿交出这些吗?”
“会的。”他温柔的整理着凤服的衣摆,说道:“我答应过她,她也答应过我。”
林挽朝要权。
而北庆国需要钱。
他会给她至高无上的权力。
“那倒也是,如今皇太后意欲安心颐养,北庆朝堂殿下一人独揽大局,也只有您能宣布叶家无罪。只是诺敏格格闹着要和殿下一起南下,恐怕会多出许多事端。”
“和亲罢了,她还真当是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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