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常明大师也停了下来,冷冷的看着林心凡。
林心凡捧着肚子,险些笑出眼泪,“我突然想起来,曾有一人蹲在茅房里大半天没拉出屎,结果出来就要把茅房给拆了,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放肆!”村长冷喝,“大师面前,怎可污言秽语?快把他带走。”
“等等。”盘坐高台的常明大师沉声开口,他盯着林心凡,“小娃娃,你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到了这件好笑的事。”林心凡笑意满满,“更可笑的是,那人拆了茅房还不止,还觉得是老天让他拉不出屎,于是举着木棍要捅破天。”
众人皆惊,听到这里他们当即明白,林心凡是在讽刺常明大师。
常明大师冷冷一笑,“小娃娃,你是说这天怪不得,怨不得了?”
“心凡,快闭嘴。”
“心凡,快向大师道歉。”
“心凡,别以为读了两天书就可以顶撞大师了。”
周围的村人连忙小声提醒,要知道,常明大师可是方圆百里最强大的修者啊,一旦发怒,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林心凡毫无退缩之意,他稚嫩的脸庞浮现坚毅,明亮的双眸满是睿智,“恰恰相反,天可怪可怨,要不然,那个拉不出屎的人无处发泄,说不定会祸害其他人。只是老天一直承受着我们的谩骂,按理说,应该是值得尊敬的人才对,为何我们非要想着逆了这天,破了这天?”
呼!
一阵强风吹过,吹散了天边流云,温暖的阳光洒了下来,将林心凡稚嫩的脸庞照的金黄。
所有人都盯着这位不满十岁的小孩,他的话无疑是在挑战修者界与天斗争的宗旨。
常明大师走了,没带走林家村一个孩子。村长等人颓然的坐在村口,五年一次的修者筛选,还没开始竟然就结束了。
“那个孩子本来就不是咱林家村的人。”片刻后,一名村人突然说道。
一旁,眼神黯淡的村长微微点头,随后深深一叹,朝林心凡家中走去。
村长和林威交谈了一夜,林心凡并没听到两人说了什么,只是第二天,村长突然说自己捡来的孩子,不属于这个地方。
连续几天,林心凡的意识都处于迷离中,等他清醒过来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林家村三天了,脑海中只有父亲双眼通红的样子。
林心凡望着天,流出两行清泪,他并不明白,为何自己对天这么执着,似乎这天有些东西需要他去找寻。
从此,林心凡踏上一条没有尽头的求知之路。
“人们或敬天,或怨天,或逆天,可是这天究竟是什么?”
“与地相对则为天。”
一代大儒鲁伯,虽疑惑眼前这年轻人的问题,但很快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多谢大师解答。”林心凡恭敬一拜,随后告退。
“人们或敬天,或怨天,或逆天,可是这天究竟是什么?”
“空空旷旷为天。”
“人们或敬天……这天究竟是什么?”
“至虚至上为天。”
“……这天究竟是什么?”
“容载万物为天。”
……
“吾等之上,需敬仰者,为天。”深院中,一名大儒如是说道。
林心凡抬起双眸,静盯大儒片刻,随后微微拱手道:“大师,打扰了。”
二十年时间,林心凡拜访了大夏国无数名人贤士,也得到无数关于“天”的解答,但他始终没能找到令他信服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