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里吉头领,是我们,我们也是羌人啊!”刚刚被解救的孩子大声喊道。这二十一个孩子是三个部落送来的,目的是为了学习汉人先进的文明和技术,因此很多都是头领的孩子或者亲戚。他们中不少人都是认识彻里吉的。彻里吉冷冷的一笑,道:“为了羌人崛起,只好牺牲你们!杀光他们,一个不留!”烧当部落的武士们一拥而上,马超抢先一步,一刀砍翻对方,将那名孩子救了下来。“将孩子转回后院,保护他们,保护书院!”仓慈喊道。马超道:“彻里吉,你好歹毒的奸计!将罪名安在我们头上,嫁祸给我们,挑起羌汉战争。你知道这样一来,会死多少人么?”彻里吉笑道:“我当然知道啊,不过死得更多的应该是你们汉人。我先攻下敦煌,让其他部落看看你们汉狗的真面目。你们杀了光了他们部中的孩子,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攻下敦煌,轻而易举。我手上还有马腾,到时候,以马腾为人质,攻下武威、天水也不是不可能。武威在手,我们羌人就算了有了自己的城池。到了那个时候,将散落在四处的羌人聚集起来,杀尽天下汉狗,岂不快哉!”马超怒道:“你这个疯子!拿命来!”“要死的是你们!”说罢,彻里吉拿出一个牛角来,吹响牛角。隐藏在敦煌城外的烧当部众得到命令,数百人开始涌入敦煌!“彻里吉大叔,你不能这样,你我同为羌人啊!”“彻里吉,我是烧何老大的孙子,你杀了我,不怕他找你报仇么?”彻里吉笑道:“你们这些小杂碎,你们已经别汉人污染了,算不得羌人了。烧何老大?我早晚弄死他,一统羌部。至于你们,不过是我上位的踏脚石!放心吧,你们死了,我会厚葬你们的。”“会有人知道的!”“别担心,今晚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活!上!”“该死,众将听令,誓死保护书院,誓死保护敦煌!”仓慈一怒,撤下自己的斗篷,拔出短刀,将斗篷缠在握刀的手上,大喊一声。另一边,马超也举起了长刀,这一次,他的心中再也没有纠缠和犹豫。杨婉重新拿起反曲弓,张就舞动着长矛,其他府兵纷纷顶上前去,保护住后院的出入口。书院中,一场血战,在所难免。。。。。。************火光冲天,喊杀声不断,也吵醒了熟睡中的敦煌。“徐良,你的好朋友虎子正在和坏人战斗呢,你不去帮帮他么?”王允站在富商的院中,悄声说道。在这之前,他已经悄悄拜访了十几个孩子了。他们都是书院中的学生。他没有去拜托那些富商,因为说服商人冒生命危险和羌贼作战显然不太可能。而敦煌城中的几十名府兵,在没有城墙的掩护下,要面对烧当部落的攻击,却也显得难以抵挡。“真的么?”徐良担心地望着书院的方向。“当然了,你们是好朋友,你要不要去救他呢?”王允耐心地说道。“嗯!”徐良用力点了点头,就向屋外走去了。王允满意地点点头,悄悄地重新翻墙而出。貂蝉道:“你这是在浪费时间!你赶过去,杀光他们就是了!杀了彻里吉,其他人也就作鸟兽散了。”王允一边走向另一家,一边说道:“不是这么简单的,你看,其实这个彻里吉挺聪明的,不管他有没有意识到,我们现在都是在进行一场争夺人心的战争。杀掉一个彻里吉,并不困难,但说不定他还会变成一个勇士,一个烈士。这样一来,会有更多的彻里吉涌现出来。而且如果我可以杀掉烧当部的头领,当然也可以杀掉其他部落的头领,羌人、汉人之间的信任就更脆弱了。彻里吉要死,但不能被我杀掉。更重要的是,我想让敦煌的百姓做出自己的选择,是选择信任还是怀疑,战争还是和平,同舟共济还是尔虐我诈。只有他们自己做出了选择,我才能继续引领他们走下去。”“子师,你真的觉得汉人和胡人能够和睦么?万一他们。。。。。。”王允想了一下,说道:“在我的家乡,有句话叫有什么样的人民,就有什么样的政府。我想这句话放在这里也同样适用,有什么样的百姓,就有什么样的朝廷。人民是愚昧的,他们需要被启发,被引领,也就是朝廷经常说的教化。但我的教化不是教他们儒家思想,而是告诉他们怎么做,才能活的更好。而如果我已经给他们指明了正确的方向,他们依然愚蠢,依然冥顽不灵,那他们就活该苟活在战乱不断的西域,慢慢沉沦。咱们还是回洛阳,拿一笔钱,逃往南方逃吧。交州是个不错的地方,咱们去了那里,八成也能称王称霸,裂土封侯呢。”听了王允的话,貂蝉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王云的话让她感到害怕。王允回过头来,笑道:“发什么呆,快点,咱们还要说服不少人呢。”身后大宅中,徐良已经拿上了自己的武器,还有虎子亲手送他的弹弓,正要往门外走去。“臭小子,你要去哪?”说话的是徐良的母亲,一个壮硕的妇人,拦在大门前,虎视眈眈地盯着徐良。“娘,书院那边好像出事了,我去看看。”徐良道。“书院出事与你何干,自然有敦煌府、有府兵处置。你去干什么,还有,你拿这些凶器干什么?夜深了,快滚回去睡觉。”“娘,你听不出来么?那边来了好多人,府兵太少了,挡不住他们的!”“府兵都挡不住,你能挡住?找死么?”“挡不住也要去挡啊,我的朋友都在那呢,他们有危险。”“你傻啊,现在还留在书院的都是些胡人,你去干什么?”“胡人怎么了?胡人也是我的朋友!娘,你快让开,我要去救虎子。”“你这个傻孩子,胡人死光了才好呢,你去做什么?他们和咱们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明明就一样,娘,怎么都现在了你还这么想。爹这几个月赚了那么多钱,不都是羌人商队护送有功么?还有,咱们从中原运来的漆器,铁器,不是也卖给胡人了么?你身上的绫罗绸缎,不都是这样买来的么?咱家地窖里藏得钱,都是这么赚来的,没有胡人,咱们吃什么,穿什么?”“我的小祖宗,你要害死我和你爹么,小声点,小声点!”徐良接着说道:“我们帮助胡人,彼此信任,同舟共济,一起在西域生活,难不倒不好么?娘,胡人不都是坏的,爹不就是在长安受了汉官的欺负,散尽家财,来的西域么?汉人也有坏人,胡人也有好人。我只看到他们对我如何,不看他们的父母是谁!”“胡人没有良心的,他们都是一群教化未开的野蛮人,你只能和他们讲利益,不能和他们讲感情!”“我看胡人要比汉人更讲感情。哼,您还没去过书院吧,有书院在,怎么能说他们教化未开呢!娘,就算看利益,如果这些胡人真有什么危险的话,爹的生意以后可怎么办啊?咱们是要迁徙回长安还是去更遥远的鄯善?到那个时候,您可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享福了。”正在这时,徐良的父亲也一声戎装地走了出来你。许母对徐良无言以对,只要向徐父求救,“你看,非要送他去什么书院,如今伶牙俐齿,我是已经管不住了!你好好管教管教吧。”看到父亲手上拿着棍棒,阴沉着脸,徐良也吓了一跳。自己能说得过母亲,但肯定打不过父亲。父亲在来敦煌之前,在长安当过边军。再者说,自己就能能打得过,也不能真地去揍老子啊。“爹,你也要拦着我么?”徐良怯怯地问道。徐父却笑了起来,“臭小子,算我没白供你读书,你倒算是有点见识,走,上阵父子兵,老子和你一块去瞧瞧。”徐母一愣,道:“儿子傻了,你也跟着疯么?不要命了?”徐父笑道:“婆娘,咱们生活在这里,敦煌就是咱们的家,咱们自己都不卖力气保护它,光指望这别人,那还能行,再说,我怎么舍得让你去鄯善那地方吹风吃土呢?我们去去就来,放心,没事的。”徐母看了看老子,又看了看儿子,一跺脚道:“什么狗屁书院,把人都弄傻了!去吧,去吧,不过要是打不过,你们可以定要回来啊,吃土也没关系,只要咱们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