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一分为二,一半入你体内,你若能熬住,便可有以后。当然,我希望你能熬住。
水明镜的声音彻底消失,一股强劲的冰寒之气汹涌入体。
雪三千松开摸着湛蓝水晶柱的手,睁眼间头痛欲裂,身体像是要炸开,皮肤像是要冻裂,她模糊的视线下,隐约能看到皮肤上布有闪着青蓝光芒,状如经络的线条。
觉醒台的防护罩逐渐瓦解,夜儿红着双眼向她冲来。
“夜儿……”
“你快别说话了,你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我带你回你住处!你别说话了!”
也是。
水明镜说了,能不能熬住完全看她自已。
几乎将自已完全靠在夜儿身上,她当下连站着都费力,呼吸困难,觉醒带来的伤痛不仅没有减缓,反而还在继续。
好痛。
眼泪不自觉地顺着眼角而下。
都到这一步了,说什么也得挺过去。
但,真的好痛。
意识浑浊间,夜儿已将人带回安置在了木床上。
床上已经没有他了,但能闻到他留下的气味。
雪三千将身子蜷缩,双手交叉相握,整个人不受控地发抖。
没多久,就听到憨憨师父的大嗓门,“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这皮肤上都出冻霜了!这些蓝紫色纹路又是什么情况?”
“是洛川门的觉醒台,三千她上了觉醒台。”
夜儿哽咽。
“什么?知道这丫头胆子大,没想大成不要命了?这不是胡闹吗?这这…这我得去找门主。你这样,你随我来,我给你一副汤药,你先给丫头煎着。”
胡长老说罢,带着夜儿退出了屋。
木屋内又恢复了安静,只能听到床上人发颤的声音,和急促又微弱的呼吸声。
一道身影从暗处走来,走进了木屋。
“你想死?”
那冷冷的口吻下,隐隐压着的怒气,清脆的声响,以及空气里重启弥漫的淡淡的冷香。
雪三千都不用回头,就能知道是他来了。
夜澜荀眉头紧皱,从未有过现在这般的烦躁,不单单是烦躁,还很生气,气到想要杀人。
“呜呜…我痛,好痛。”
从头到尾,一个“痛”字都没出过口。
而这一刻,她仿佛要将所有的痛都哭喊出来一般,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流,本就颤抖的身子因此抖动得更加剧烈。
夜澜荀心间一揪,竟是半点气都气不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