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晃了晃头,双眸紧闭着,似在强忍着极大的痛苦。
……
她独自在夜色中走着,不一会儿,就回到房内。轻轻地推开房门,又掩上。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房间,只见那边的梳妆台上摆放着一封信。她脱下斗篷,朝着内里的屏风走去。
将身上的脏衣服都脱掉,泡入温暖的水中,手盛着水,往脸上扑过去。瞬间,身上的冷意逐渐驱散开来。
好久,她打了一哆嗦,似乎水都凉了,才站起身换上干净的新衣。
她穿上鞋子,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信件,慢悠悠地走到窗旁的椅子那坐下,缓缓推开窗户,凉风袭来。
拆开信件,在里头掏出信纸。
信中写道:“雨竹,爹爹、娘亲和姐姐妹妹们都在家中等你,七月十七是你的及笄礼,我们都为你准备好了一切。孩子,该归家了。”
她收起信,侧头透过窗户看向那皎洁的月色,眉头微微皱起,嘴角下垂。
撑着额头,身体感受着凉风,慢慢地双眼轻闭起来,呼吸渐渐趋向平稳。
躲在门外的谢凌瞧见她好像一直撑着身子坐在窗前,蹑手蹑脚靠近一看,原是睡着了。
他走到那边,吩咐丫鬟将她扶回床上休息,就快步朝着谢笙的房间去。
此时谢笙在恒卿的监督下喝完了药,他将一块饴糖放到谢笙手上。
他五官都要扭成一团,赶紧将糖果塞到嘴巴里面,脸上的表情才缓缓舒展开。
“你确定后日就出发回清风村?不在此处再修养几天?”恒卿放下瓦碗,担忧地坐在他旁边。
谢笙点点头,他想先将叶雨竹送回家。只有确保她是安全的,他才能放心地继续去追寻南城叶家那群人。
据司承从北城带来的书籍记录来看,此种蛊毒要与法阵配合才能完成。
除了要符合五行学说之外,还要在五行之地的交汇之地,画上法阵,选择献祭之人,在天狗食日之际,便能施展邪术。
邪术若是成功,整个东城之中,凡是中了蛊毒的人,在短短时间内会听取施展邪术之人的任何命令。
据北城历史记载,当初北城叶家家主的确阻止过这件事情,但也因此受了重伤。可惜最后还是让叶笛施展了不完整的邪术,导致北城那一年,短短时日之内,所有人都疫病缠身。
北城的那个人,下令让官差们把百姓们分地方、分病情、分年龄安排好。三年后,北城才能够彻底解决这场危机,生机也才缓缓恢复过来。
就连疫病的解决方法,司承也一并带过来给他。
“你大伯,让你解决完东城的事情,就回去北城。”
“他还说,北城需要你。”司承靠在床栏上,将出发前有人嘱咐的话说给他听。
谢笙淡淡应了一声,“你转告他,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我需要搞清楚父亲大人的死因,我才能回去。”
司承蹙一下眉,不解道:“你父亲,不是死于溺水吗?我曾经在卷宗上看到的便是如此。”
他摇摇头,抬眸直视司承,“并非溺水,阿静和阿凌两人都对父亲的尸体检验过,发现是中毒而死,只是凶手故意将父亲尸体伪装成溺水而亡。”
“而且……”他的眸光黯淡了几分,语气也蓦然凌厉起来。
“而且,父亲死前的一段时间,不断有北城的人来刺杀我们,似乎在阻挠我们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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