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居然有暗道?”慕晚清怔了怔,从未想过山墙之中,居然会藏有暗道。
胡须男低声笑笑,此暗道是余大将军在世时修建的,用于以防万一。
他在世时曾对修筑的工人说过,如果可以,他希望这条暗道不会用上。
暗道内的烛火照亮这唯一一条道路的前方,人影倒映在身后。
初极狭,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走出暗道,映入瞳孔之中的,是这来来往往的人。
他们各自完成着手上的事情,有的在打磨武器;有的在修补破洞的盔甲;有的在帮助伤兵们处理伤口。
人来人往,井然有序。
“若想夺回南城,需要与夫人共同商讨,从内到外将所有的反叛之人一举抓住。”
“不不不,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就算夺回南城,你不能担保叶笛背后那人不会再次出手。”
“你的意思是?”
攻上盛京?
叶雨竹怔住,咋又让她听到如此机密的消息?
知道太多,会嘎掉的喂。
“先派人进城,把谢景澜的目的搞清楚。”背对着几人,主位上那人缓缓开口,那声音苍劲有力。
恒卿只听见这么一句话,他已经得知,主位上坐着那人,便是他的父亲。
他慢慢地往那边靠近,直至身影出现在方才争论的几位将军眼前。
将军们看到来人时,瞳孔止不住放大。
“像。”
“实在是太像了。”
两位身形魁梧的将军看见恒卿时,瞬间浸湿了眼眶。
“像莹莹。”那位腰间挂着鞭子的将军擦了擦泪水说道。
站在他身旁那位戴着大砍刀的不服反驳:“像文暄。”
恒文暄皱了皱眉头,好奇地起身回头。
还未转过去时,一声“阿爹”从身后响起。
他的身子猛然一震,转身后,看向阔别多年未曾见过的儿子,他颤抖地指向恒卿,回首问向身后的几人:“我是不是人老了?出现幻觉了?”
将军们顿时大笑起来,那位砍刀将军故意用力捏了一下恒文暄的手臂。
是痛的,不是在做梦。
“阿爹!”恒卿大声地喊他。
“唉!”恒文暄回应他。
父子俩一步步试探性地靠近对方,多年未见,他假死脱身离开恒卿,在心里面,他自知对不起儿子,他害怕儿子会因此怨恨他。
两人慢慢地朝向对方靠近,直到恒卿用力地抱住父亲。
“孩子,爹身上脏。”恒文暄记得自家孩子怕脏,可他身上还有些黄泥的痕迹。
恒卿眼眶通红,隐忍着泪水,摇摇头,“我不怕。”
恒文暄紧紧地抱住儿子,那是他最爱的孩子啊!是他和夫人日思夜想的人啊!
他哽咽道:“孩子,我们去找你阿娘!快!”他松开恒卿,就要拉着他往密道外面走去。
两位将军连忙一人拉住一边手,苦口婆心劝他:“莹莹在城内,你进入太招摇了!”
恒文暄噙着泪水,在恒卿和两位将军的安抚下,才冷静下来坐回主位上。
他回头看向谢笙几人,道:“你们都过来这边。”
他目光慈爱地看向恒卿,指了指那位砍刀将军,“那是伯父沈辞,父亲最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