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托起她的尖下核,露出颇为心疼的表情:“怎么你也挨打了?疼吗?”他瞟了眼绷着脸站立他面前的太子妃,语气婉惜:“爱妃辛苦了。昨天还说要让爱妃清闲些日子,好好领略南国景色。今日就整饬起太子府,如此操劳,本王实在是于心不忍。”
他的话出自本心,可凌采薇听惯宫里口是心非,口腹蜜剑,再加上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便听出些嘲讽与不满的味道。
瞧见南荣烈抬起胳膊似有牵她手之意,凌采薇视若无睹直接忽略,态度严肃的回禀:“殿下说笑,太子府在玉妹妹的精心打理下井然有序、上下一心,是臣妾簪越,看到自小一块儿长大的宫女无端被打,一时情急想要讨个公道。太子要责罚就责罚臣妾,与其他人无关。”说完,她跪在他面前。
“怡姝,快起来。”太子喊出这个名字又觉得不对。他知道她不是怡姝。
四两和青柠及时搀扶起凌采薇。她只是作戏,玉晴会的,她都会。只是想不想做而已。
“本王没说要责罚任何人。事情既然清楚了。你想罚谁想打谁都随你意。”府里这些个妾侍大多数都是南后和朝廷重臣们安排给他的,他根本碰都没碰过这些女人。
南后一党想要通过太子身边的女人及时准确掌握他的行踪,朝臣们想要在他身上下个赌注,万一太子命大登基,南朝后宫里也能分一杯羹。即使赌输了也不打紧,女人于他们向来弃如敝屣根本不会在乎。
既然大家都各怀鬼胎,南荣烈便将计就计,凡是送来的女人他都照单全收。又因身体不好无法宠幸,全都凉在一旁。至于他们想要搜集的关于他的情报,他都会有计划有目的的故意让这些女人窥探到,南后一党根本想不到他是螳螂捕禅、黄雀在后。
所以太子妃想打谁他根本不会在意,唯独玉晴特殊。
凌采薇本就不是无是生非之人,要不是林良娣欺负到她头上,她也不会发这么大火。既然太子表明态度,她也想就此收场,可还未等她说话,那边一直呻。吟的林良娣竟然喊起冤来。
太子挑眉问她:“你有何冤?”
林良娣受了二十几仗说话断断续续、有气无力:“俾妾只不过,只不过是在长生殿的椅子上坐、坐了坐,太子妃就说我忤逆她。”她身边的丫鬟想要扶她起来,谁知她反而跌在地上。摔得她一阵哀嚎。
太子嫌弃地撇撇嘴:“太子妃贤良淑德怎会干这种事,一定是你有错在先。”
“俾妾没没有。”她平日仗着是南后的远房亲戚总觉得高人一等,今天受此一辱万分不甘,就等太子回来给她撑腰,听太子口风明显是向着太子妃的,心气就矮了一截,说的话自然没有底气。
“果真?”太子板起脸。
“俾妾只不过打了太子妃的丫鬟,再说是那个丫鬟不长眼,弄脏了皇后娘娘新赏赐的衣服,着实、着实该打。”林良娣费力直起半趴的身子,指着衣服上一片污渍给太子看。
“哦?”太子看向凌采薇,似乎等着她去扳倒林良娣的证据。
“你胡说。”青柠听她恶人先告状,忿忿不平。
凌采薇不屑地瞧了瞧那件衣服:“林良娣说绿茉不长眼,可青柠明明看见是你故意撞上来的。”
“那臭丫头胡说。”
“本宫觉得是你在诬陷。长生殿没有本宫的许可是外人可以随便出入的吗?趁本宫不在,你悄悄潜入殿里,慌慌张张撞到我的宫女,还不问青红皂白打人,实在是目中无人。本宫问你,你去我殿里想干什么?”凌采薇几句话避重就轻地指到要害。
“太子妃说的对,没有通传你去她殿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