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睁开眼,黑暗中看不清他的五官,嗓子被他的双手死死卡住喊不出声。
他的唇边带着一抹肆虐的微笑,双眸冷血而淡漠,看着她慢慢地窒息。
是他!
他回来了!
救我,谁能救救我?!
……
沫冉的神情不安而惊惧,双手攥住背角,手背凸起的经脉清晰可见。她张着嘴,双唇发白,仿佛要说什么,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苏苏!”
紫苓前脚进房间,叫了几声,沫冉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她脸颊通红,似乎喘不上气了。
景岩反应了一下,回过头看向紫苓,冷静而沉声道:“叫她的名字。”
紫苓一愣,忙开始喊着她的名字,沫冉开始挣扎,静脉注射的滴管渐渐开始出血。护士很快就赶到了,试图去摁住沫冉的双手和双脚。
沫冉的力道出奇的大,两个护士都摁不住她。
景岩冷眉一扫,“你们别动手,我自己来。”
他二话不说,单手抓住一旁多余的被褥压住沫冉上半身,将她的手控制在被子下面,不至于弄伤她。看来大概是怕护士们太用力,反而会伤到了沫冉。
他拍了拍她的脸颊,贴在她的耳边轻声喊着她的名字。
温柔地叫着她,一句又一句……。
她突然惊恐地睁开了双眼,直直对上景岩凝神静气的眸,黑眸冷寂而凉薄,如同一盆冰冷的湖水,足以将她从万恶无声的十八层地狱清醒地拉回了现实。
他放开手,松开被褥,正要站直身子。
沫冉的手从被窝里蹿了出来,猛地抓住了他的衣角,带得他一个踉跄,单手摁在床边,半撑在了床榻上。
她浑身颤抖,双眼瞪如铜铃,眼白布满血丝,眸里满是恐惧。她抓着他,不敢松手,也不敢抬眼,只是瑟缩在他怀里,唇微张着,说不出话。
只要一会,一会就好。
就像她曾经那样乞求他会在她需要的每一刻出现。
可是,五年的每个日日夜夜,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曾经以为,那样就会痛苦过完一辈子,可是每一秒那么长,长得仿佛已经过了上万年的光景,却只是熬过了漫长的24个小时。
每一天是怎么活下来的,她甚至都不敢去想。
多少次乞求过有一刻,他能像现在这样,在她的身边。
只要一次,一次就好。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冷静下来,缓解了紧张,这才松开了抓住他不放的手。
紫苓安静地蹙眉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医生来了好几拨,将刚才静脉注射出血的位置处理好,这才看了眼景岩的指示,离开了病房。
沫冉的脸颊没有丝毫的血色,但是比刚才却好了很多。
她大概知道紫苓的来意,试图牵强地朝她笑了笑,然后小心翼翼地看向景岩,打量了几眼,声音很轻很轻,带着几分焦虑和不安,试探地开了口:“简歌在哪里?我想见他。”
景岩握住水杯的手指略一用力,眼神却丝毫没变,他站在床边,眼底的冷意越来越盛,看向她,眼眸的情绪却藏得点滴不露。
“他一会就来接你。”微微一笑,仿佛又戴上了百毒不侵的面具,“不用着急。”
急着一睁眼就想从我身边逃离。
---题外话---这是一个很大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