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穿着藏青色的外套,仿佛要融入日渐昏沉的夜色里,曾经在她眼里那样夺目的他,在这一刻,却让她心底生疼。
位杰轻微抬头,看着那个站着的女人。
如今一身休闲装的样子,倒是像极了十年前那个生涩又不经人事的少女。
看惯了她一身正装的清高样子,这样低调又平淡的装扮,倒有些莫名的陌生。
白玥平静地走过来,坐在他身旁的座位上,眼里却没了以往再见他的光亮,语气淡得没有情绪:“说吧。”
位杰简单环顾四周,“不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吗?”
“没必要。”
他揣测着这个女人,道:“不需要解释下为什么和别的男人同出同进在一家酒店吗?”
白玥嗤笑出声:“有必要吗?”
“白玥,法律上我们还没有完全离婚。”位杰靠在沙发上,犹豫着一瞬,眼里带了几分厌恶,勾唇笑了笑:“听说你打算起诉拿回那栋房子,你别忘记了……”
“位杰。”很低的一声,一瞬就打断了他的话。她近乎讽刺地抬眼,和他四目相对:“那是我父母花的钱,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给你和你的…住呢?”
“不是只有你单方面的诉求,我一样可以起诉你。”
即便是愤怒到了极致,她依旧没能说出那个过分的词,嚼碎了咽进肚子,她轻巧地站起身,双拳紧紧握在了一起,“你明明知道她们到底对我做过什么,可是,你却依旧选择视而不见。七年了,我只当你是为了维持我们的婚姻装作无视,但是现在,我再也不会退让一步。”
“白玥,拿好你该拿的东西,然后好聚好散,我不想和你撕破脸皮,最后闹得啼笑皆非。”位杰的声音近在耳侧,却恶心得让她恨不得动手。
白玥浅浅压下自己的呼吸,闭了闭眼,“所有东西,我都会整理干净,包括你的。一切我曾经付出过的,被当做理所当然的东西,我全部,都会拿回来。”
“我拼尽一切去努力的房、车还有……”
“白玥!”
“一切!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全部都会连本带利地还给你。”
酒店的灯光打在位杰铁青的脸上,她没有抬头去看这个已经不再是属于她的男人,转身离开沙发。
手腕被人猛地拽回,她一下失去重心,摔坐在沙发边沿。
位杰狠狠地举高她的手,近乎狰狞的脸冷笑着盯住她,他握着她的细腕,像是要拧碎。
“如果这样,那么我就和你纠缠一辈子。”
白玥沉下了脸,柳眉蹙起,“你疯了?”
“即便是现在,法律意义上的夫妻,至少我还能行使我身为丈夫的权利。”
他阴着眉,左手虎口掐住了她的下巴,高抬捏住两颊,狠狠掰过她的脸。
白玥刚抬起另一只手,被他用力扣在了沙发靠背,动弹不得。
脸气得发颤:“你混蛋!”
“那我就让你看看你喜欢过的混蛋到底能混到什么程度!”
他气恼地用了力,让白玥的手骨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的疼。
紧接着身后的衣领被用力的一拽,脸上一疼,他转眼就摔向了茶几上,打翻了中间的烟灰缸,还没等反应过来,领口被用力抓紧,再次被狠抡了一拳。
位杰吃痛地一脚踢向来人,两个人狠狠地扭打在了一起。
维青站了上风,几乎是用不要命的程度在打架,宁可挨一拳,也要十倍从他身上揍回来。等两人被酒店的保安拉开的时候,大厅混乱一片,位杰的脸上挂了彩,维青的唇角也破了皮。
“你打我?”位杰气得满脸通红。
维青丝毫没有退怯,甚至还试图上前,被白玥扯住了衣服。他将她护在身后,扭过脸,那副发狠的模样犹如饿狼,死死盯住了眼前的男人,冷斥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