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鬼胎以阳滋阴,不断蚕食着罗小姐的脏腑。”陈清抿着杯口正说着,房门突然被人“嗙”的一声推开了。
抱着天目瓷花瓶的秀儿冲陈清喊道:“这七月中旬我上哪找桃花去?”
陈清放下茶杯,纠正道:“是桃枝,秀儿姑娘。”
秀儿瞟到桌上的平安双眼登时一亮,阔步上前向客京华问道:“我能瞧瞧你这宝剑吗?”
客京华点点头,“请随意。”
平安剑长三尺宽四指,剑身玄铁而铸极薄透着清冷似霜的寒芒,剑柄上镀染一朵金雕玉莲又泛着雍容典雅的贵气,可谓精纯淬炼之剑,并世无俦。
秀儿为这出凡的剑工啧啧称奇:“我能拿起来摸摸吗?”
“你拿得动吗?要我帮你吗?”客京华只是单纯出于好意的发问。
明显会错意的秀儿弯腰把花瓶往地上一放,“看不起谁呢?”
客京华耸了耸肩。
一百来斤的平安秀儿龇牙咧嘴提了半天愣是纹丝不动。
客京华干脆握起平安举到她眼前,“你摸吧,我拿着。”
秀儿俏脸一红闷声道了句谢,缓缓抬起手去抚剑。
片刻后,陈清从凳子上起身拿起地上的花瓶递给秀儿,“我和他还有要事需谈,秀儿姑娘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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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没摸够的秀儿接下花瓶后兴致勃勃地问客京华:“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明儿我带你去吃萍洲的酿酒和花糕怎么样?”
“实在抱歉了秀儿姑娘,这是我的镖师要寸步不离地守着我。”陈清先替客京华回了话。
秀儿凑上前些,眸光愈发明亮,“那你岂不武功盖世?看起来这么年轻,莫非还是个少年剑客?”
隔着平安客京华和她眼对眼,脸也禁不住有丝泛红,连连摇头道:“不敢当不敢当。”
陈清侧眸,笑着调侃道:“秀儿姑娘这是何意?怕不是看上我的镖师了?”
“咦!”秀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抱着花瓶跑开,踏出门槛前对客京华招手扬声道:“小郎君,我明儿再来找你玩!”
客京华心下轻叹一声:“秀儿姑娘倒是直性子。”
“这位小郎君莫不是心悦这样的水乡娇娃?”陈清这句话还是方才那个调调。
客京华望向手中的剑,琢磨着:“人家姑娘心悦的八成是平安。”
陈清用修长的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茶杯边缘,“照你这么说还挺遗憾的,少年配少女乃是美事一桩。”
“你就别拿我打趣了。”客京华重新放下平安,回归正题道:“那罗小姐肚子里这个鬼胎你有什么打算?”
陈清收回手,盯着眼前这只出现裂纹的茶杯:“留胎即是双死,罗小姐羸弱的身子供不到胎儿问世。”
客京华面露疑色,“你还知道怎么打胎接生?”
“不仅如此,产后护理我都会。”陈清再补上一句:“但是只限于人道和畜生道。”
“看来只能找到孩子他爹。”客京华无奈道。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的萍洲笼着一层皎白的月纱成了一座沉睡的古镇。
秀儿盯着一直不落泪的罗汐芊提议道:“小姐,要不我上后厨给你拿两洋葱?”
罗汐芊闭上干涩的眼,“那我整晚都要被呛的睡不着觉。”
秀儿嘟起嘴道:“小姐你这样干瞪眼也挤不出泪啊。”
罗汐芊故作凶狠地剜了她一眼,无力道:“你去休息吧,我会看着办的。”
房中只剩罗汐芊一人,她灭掉床头最后一支蜡烛让莹白的月光照明。
罗汐芊从绣花枕下摸出一块玲珑精致的冰玉,君子佩玉必双她手中的正是半边左佩。单是借着凉薄月光去凝望这定情信物,便足以惹得罗汐芊这个多愁善感的人儿哭的梨花带雨。
“玉郎玉郎,思之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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