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今安的脸色沉郁下来,他抬手捏住了顾若翾的下颌:“别再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顾若翾……我很不喜欢。”
顾若翾冷笑一声,她实在太生气了,就有些口不择言:“你喜不喜欢,关我何事?慕今安,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居然这样犯贱?”
慕今安看着她双眼里流露出的厌恶,他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但他毫不在意,仿佛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铠甲,对于她的咒骂与讽刺早就习以为常。
“是我犯贱……是我又多管闲事了,抱歉啊。原想帮你来着,谁知又好心办了坏事!”
“你别生气……既然我坏了你的事,这后果由我承担,我会帮你扫清尾巴,让你如愿以偿……”
他说罢,便扛起男人的尸体,从窗户处跳跃而出。
顾若翾根本就来不及阻止,他便消失了身影。她气得咬牙切齿,忍不住低声咒骂:“这人脑子真有病……”
而且病得不轻。
楼上厢房,秦诗柔一直都在焦急地等着沈聿臣。
她怕沈聿臣会心软,会下不去手,所以她焦虑不安的在室内渡步。初云在旁边候着,都不敢大气说话。
她看着秦诗柔头上顶着的那一头还算柔顺飘逸的墨发,缓缓的低下头。
那些头发都是从那四个婢女头上剪下来的。
她的脑海里至今还残留着那几个婢子绝望的哭泣声,昨天夜里甚至还有一个婢子投缳自尽了。她去看了一眼,她与那个婢子平日里关系还算不错,她看到那张彻底没有生息的面容,惧怕惶恐简直渗透进了五脏六腑。
郡主得知了那个婢子的死讯,非但没有半分愧疚不安,她还特别轻蔑地骂了句:“不过是剪了头发而已,又不是长不出来了,为了这件小事就敢去死?吩咐下去,不要给她家里抚恤金,安排一些人好好地招呼招呼她的家人。”
“哼,我能剪她的头发用,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谁知她居然还不知好歹,居然敢自杀?随便用一个破席裹着,给我丢到乱葬岗去。”
初云忍着鼻头的酸涩敛回思绪……看到熟悉的朋友真的被裹在破席里,抬着出了府门。她不由觉得唇亡齿寒,很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落到这样凄惨的下场。
突然吱呀一声响,拉回了初云的思绪。
她抬头看去,便见沈聿臣惨白着脸庞走进来。
秦诗柔的眼睛一亮,她连忙迎上去挽住了他的胳膊:“如何?”
沈聿臣情绪低落地回道:“她已经神志不清了,估计很快就能成事。”
秦诗柔紧紧提起的一颗心,彻底的放松下来。
她眉眼间不禁溢满笑意:“我们等一个时辰左右就去捉奸。我会派人,引一些百姓过来围观。她没了清白,名声毁了,那是要被浸猪笼的。”
“我们也不必为了怎么摆脱她而苦恼了!阿臣,你这个计策,可真是太妙了!”
她满眼倾慕地看着沈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