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家的车夫看到了马车里没有人,也是吃了一惊的:“哎呀……老爷和夫人呢?”
“我……我们在这里。”
一个穿着龙胆色儒衫的中年男子扶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少妇走了过来,脸上显然是惊魂未定的,他一看到焦雨甄,本要扶着少妇一起跪下行礼,可是焦雨甄直接就开口了。
“不用多礼,夫人身怀六甲,可是经不起一次次跪拜的。”焦雨甄并不认识辛鹏轩和戚氏,但是这两个人刚才也在人群里跪拜她,她是看到了的,所以这个时候也不想让那个戚氏再那么艰难的对自己跪拜了,“你们为何会不在马车里?”
辛鹏轩和戚氏都面露感激,然后辛鹏轩便开口回答:“回公主殿下的话,草民和内子本来的确在车里的,但是刚才来这边的路上马车太多,因为内子身怀六甲的关系,草民担心马车太小不方便,所以就选了一辆大的马车,没有想到一路上总是塞着。内子在马车里觉得不舒服,就说要下去透透气,我看到那个时候马车还在半路塞着,马夫也打盹了,就先带着内子下了马车在附近走走,想着一会过去也是可以的。没有想到我们下了马车不久,马车就动了,草民今日是来焦府赴宴的,除了马夫也没有带下人,所以草民就想着和内子慢慢走来好了……草民刚和内子靠近这里附近,就看到了那位姑娘的马车和草民的马车在抢道,草民的马夫虽然是下人,但那也是一个人啊,所以不堪那位姑娘的辱骂,因此硬是不屈服……内子身体不适,草民不好丢下她过去,紧接着就发生了那位姑娘徒手推车的事情来了……”
“原来如此。”焦雨甄已经明白了,心里也觉得这个辛鹏轩和戚氏当真是福大命大,如果他们刚才在马车上,或许戚氏就已经动了胎气要生产了,姜妙妙还如此蛮横不讲理,也不知道会不会闹得戚氏大小不保呢。
放开了戚氏,辛鹏轩朝着焦雨甄就跪了下来:“公主殿下,草民虽然是一介布衣,但是也是熟读圣贤书的。草民知道今日是焦老夫人的寿宴,实在不好动刑罚的,虽然那位姑娘口出恶言,但是现在也是受了教训的,草民和内子以及马夫都安然无恙,所以草民恳请公主,就当这一切是一场小误会就好了。毕竟草民出门的时候挑了一辆大马车,未能顾及他人,也是错的。”
虽然辛鹏怡曾经说过辛家的嫡长子辛鹏轩是一个懦弱的人,可是焦雨甄现在却不觉得他是懦弱,他就是一个熟读圣贤书的老好人,他不惹事,但是不代表事情不会惹上他来啊,但是如果现在这件事情继续闹下去,当真是会影响了寿宴,她今天也是抱着“故地重游”的心态来的……
“既然你们不追究了,本公主也不追究了。”焦雨甄给身旁的颜朵使了一个眼色,颜朵就上前扶起了辛鹏怡。
“谢公主。”
焦雨甄微笑着看了一眼那还把大脸贴在地砖上的姜妙妙,不由得心里感叹,如此一个可爱的名字怎么就在这样的一块“猪扒”身上了呢?看着就让人心烦啊!
“传本公主的懿旨,这个冒犯本公主的人就让她一直跪在这里,直到寿宴结束,她若是自己提前起来了,就砍了腿好了。”焦雨甄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也不去看姜妙妙那微微颤抖着的身子,转过身就踏进了焦府的大门。
一年多未见,焦府的前院和记忆之中没有一丝的变化,她还记得自己在这里遇到了那被罚跪的柳絮,还让管家财叔踢断了水色的腿,但是现在看来,虽然管家财叔还是战战兢兢的在一旁,柳絮还是安好的跟在潘氏的身边,可是看着一切的她的心情和身份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公主殿下赏脸光临,老身真的是感激万分。”
焦老夫人潘氏跟在焦雨甄的身后说这句话,却看见一直在走着的焦雨甄停下了脚步,然后回过身来拉住了她的一只手臂,那竟然是扶着她!
“老夫人莫要这样说,本公主虽然身份尊贵,可是在您面前还不是晚辈吗?而且本公主初到庆国的时候就和贵府的嫡长女,如今的泽亲王妃焦氏如之见过面了,后来在昊裳宫里还见识过焦德妃焦氏又涵是何等聪慧的。怎么说都与老夫人您不是生人了。”
焦雨甄说这么一番话的语调不高不低,声音不大不小,可是落在潘氏的耳朵里却如同惊雷,那一声声可是要把她这老身子老骨头给炸碎了一般,可是潘氏终究是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她就收起了所有的惊讶,脸上挤出了一抹亲和的笑容来,翻过手去拍了拍焦雨甄扶着她的那只手的手背:“公主殿下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来,到前面落座吧。老身可是把上位给公主殿下准备好了的。”
焦府的宴会焦雨甄没有参加过的,毕竟过去的她出生时那样的不受欢迎,但是焦府有一处专门用于举行宴会的琉璃花厅却是知道的,那里临近焦府最大的内花园,琉璃听是如同易做厢房设计,却四面有半月宫门的半开放式花厅,在琉璃花厅里一座,不仅可以欣赏到内院早开的桃花,还能被那穿堂风吹得无比舒爽!
焦雨甄不留痕迹的轻轻拉了拉衣领,顿时觉得穿着这样大敞的领子实在有些冷,不过幸好上位是在琉璃花厅最上方的,身后有巨大的牡丹花屏风,四面的拱门也有丫鬟把厚实的垂帘放了下来,要不那风这样吹,估计能把她吹回二十一世纪……
焦雨甄入座以后一边想着有些冷,一边环视众人,视线在一个少女的身上一停,也便让她愣住了,那个少女也朝她看过来,更是满脸的惊讶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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