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舟一离开。
席向月马不停蹄另找了份新的兼职,加上逐渐逼近的高考,生活节奏快到几乎没有余力去想别的。
对抗七小时时差的任务落在路行舟一个人身上。
初到那几天他也很忙,入住公寓,置办家具和生活物资,学校还有各种手续需要办理。为了配合她的工作和学习,两人通话的时间只好固定在他的深夜和她的凌晨。
两个人都不是黏人的性格,在各自的空间里充实地忙碌着,连思恋也以一种极其克制的方式传递。
路行舟很想她。
看到美景、吃到美食,抑或是大脑稍稍放松的时刻,席向月的声音,她的脸,皮肤触感,全身细胞都被调动起来回忆。
视频通话只能短暂疏解情绪,屏幕黑掉,退潮似的,暗礁再次浮出水面。
当初离别前的不安被距离放大了数倍,他偶尔会发现她的心不在焉,发现她回消息的频率越来越低,时间越来越长。
直到她消失。
整整一个星期,视频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路行舟这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联系脆弱得可怜。
繁重的课程和一堆琐事困着他,让他无法脱身,辗转反侧一整夜,才在晨光微熹的时候给秦霖去了电话,“帮我看看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要不是屏幕上“路少爷”几个大字,秦霖都怀疑这是不是他本人。
认识十多年,他什么时候求过人,什么时候又露出过这样无助的姿态?
秦霖照着他给的地址先去了电玩城,又去了她家,守株待兔一样等了叁个小时才见她背着个帆布包回来。
席向月看到他的瞬间脚步滞住,表情僵硬,只几秒,又恢复正常。
“学妹,最近很忙?”他玩味的笑容里有一丝敌意,席向月不会看不出来。
握住包带的手逐渐缩紧,紧到指节泛白,席向月冷着脸回看他,“他叫你来的吧?”
秦霖不置可否,一双眼睛紧盯着她。
席向月心口发紧,像灌满了铁钎,“那麻烦你转告他一声,到此为止吧。”
懒散靠在墙上的男生陡然收了笑,站直,“你什么意思?”
还好,还好不是他。
席向月不敢想象,要是路行舟亲自站在面前,亲口问出这个问题,她的答案会不会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