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温弘深把银子给了乞儿们去散布谣言后,就去了大学士的私人学堂读书。
今日大学士给了一个考题。
是关于立嫡立贤的问题。
“大家可以各自说说各自的想法。”
学堂里能拜在大学士门下的,全是各府的嫡子。
因而大部分人自然是尊崇自古以来的“立嫡”传统。
然而也有人想到了宫中如今的情况。
尤其家中是太子党的,施施然开口:“自然是立贤。当今太子本不是皇后所出的嫡皇子,却因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天生缺陷,口不能言,所以立了德妃所出的大皇子。若按照你们说的,立嫡长,那岂不是说当今圣上做的决定是错的?”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噤了声。
没人敢说反驳明帝立太子的决定是错的。
毕竟这话要是传出去,那保不准就是砍头的大罪,甚至是要株连九族的。
太子党见众人哑口无言,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大学士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最后一排没有吱声的温弘深身上。
温弘深这两年在学业上突飞猛进,是他最欣赏的门生之一。
“弘深,你来说。”
温弘深心中早已经有了想法,只等着大学士叫他。
在座的贵公子们,他的身份是最低的,没有大学士喊他,他不能兀自开口,得罪了人。
现在大学士喊他,他立刻站了起来。
“先生,其实立嫡立长,老祖宗早有决断。只是当今圣上的决定也并非是错,圣上也是为了整个大明。”
前排的太子党冷笑一声:“弘深这话说的,简直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废话啊。”
大学士摸着胡须:“弘深,你两边都遵从,到底是站在哪边?”
温弘深不急不缓:“学生刚才还没说完。”
“其实贤与不贤是可以伪装的,但是嫡庶与否却是一眼能辨。”
“学生认为,如果庶子是真贤良,就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去抢嫡子的位置,而嫡子若能管束庶子,不行糊涂事,自然能保家族昌盛。”
“所以学生认为,与其在这里争辩立嫡立贤,不如做个纯臣。”
纯臣论一出,学堂内鸦雀无声。
还是大学士先回过了神。
“好一个纯臣。弘深,你不愧是我最看好的门生。”
“今天的课业,大家就回去按照弘深说的,写一篇《纯臣论》出来。”
“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