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栋靠山的别墅,在这里,住着一位老人。说起萧展白在宛城甚至全国也是大有名气的成功商人。先不说他白手起家仅用三十年就创下的展白集团。从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到跺只脚就能震动宛城的亿万富翁。只看这么多年他热心捐助慈善事业,不遗余力的为宛城乃至全国创造各种致富的条件。在宛城百姓心中他不亚于菩萨的化身。
这些年因年近七旬,渐感力不从心。便从集团总裁的位置上退下来。交给自己唯一的儿子萧云纬打理。自己搬到这枫林别墅足不出户。一住就是五年。平日里与花草树木为伴,偶尔与上门的老友聊聊天。生活到也自在。对于自己的儿子萧云纬他倒很是放心。除了经验其他的包括眼光魄力一点不比自己年轻时差。这五年除了每个礼拜六,陪同自己的太太儿子来看望自己外,平常是决不会来打扰自己的。自己喜欢清净他不会不知道。而事隔一天又来找我。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带着疑问萧展白走进了前厅。
“爸,你来了。”说话的是一位年近四旬的中年人。中等身材,俊伟的容貌,一双眼睛透着商人的睿智与果敢。几乎与萧展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一个更为年轻而已。望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这些年的风雨,把当年软弱冲动的他调教的坚强也更沉稳了。只是人也苍老了很多,不到四十的人,望着跟五十似的。唉!也许自己太自私了,本不该一人让他面对这么大的企业,更不该剥夺他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这些年他的笑容明显减少了。是我错了吗?萧展白不禁问自己。
“云纬啊!出什么事了吗?你坐你的”萧展白挥手示意儿子坐下。自己也隔着几子坐到了他的对面。“阿吉,给我和云纬泡两杯茶,这次就来两杯清茶吧!”看着阿吉走出了房间。“爸,今天……”萧云纬正欲开口。“别急,等喝完茶再说,天塌不下来。”说完闭上眼睛养起神来。萧云纬不干多言。只有静静等候。约摸两三分钟。阿吉托着盘子走了进来。“老爷少爷,茶来了”。萧展白伸手接过阿吉递到手里的茶。阿吉恭敬的退到了他的身后。轻轻的抿了一口。回味着。再睁眼时,眼睛多了一种慑人的的光彩。
“是什么事啊?”“爸,是这样的,最近我们的资金大部分都抽调到了与国外跨国公司的合作项目上。短期内是难以收回。本来以我们的实力,剩下的资金也够我们周转的,可是今天早上股市上有人大肆收购我们的展白股份,很明显是有备而来。我调查过了,够这种实力又清楚我们现状的只有徐世和黄明这两只老狐狸了。他们本就有觊觎我们的野心,这些年我们抢了他们不少生意。加上父亲您又隐居不出。这次恐怕是一场恶战啊!”萧展白点了点头。
“很好,看来你是下了很大工夫了。不过你放心,你老爸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都安排好了。我们的资金是一点也不缺的。早在十年前我就派小勇隐姓埋名到国外建立庞大的商业帝国。这几年规模已经相当大了。一会儿我会给你个电话。你就能找到他。实在解决不了的时候我那还有一份他们走私贩卖的资料要对付他们足够了。”“爸,你是说十年前消失的小勇吗?”萧展白长舒一口气,还是老头子高瞻远瞩,不声不响早就安排好了,自己还得多学习啊!“原来他去国外了。太好了,我明天就假装招架不住,引他们上钩,然后一网打尽,”萧云纬激动的说。
“先别急,我打算去看看他们,毕竟是多年的老友,虽说商场如战场,可情谊还是在的。记住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毕竟他们的实力不是摆着看的。对了,云纬,很多事你也别勉强自己,尽力而为,有空多陪陪老婆孩子。我从小孤苦无依,深知美好的东西要自己去珍取。别错过了。
你母亲走的早。我也没好好照顾你。最近我渐感精力消退。恐怕时日无多。”爸,你别多想,你身体不好好的吗?“好,不说了,你忙你的,去吧!萧云纬不明白老头子突然间怎么感慨那么多,不过还是挺感动的,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知道他这么关心自己。正想说什么?闻言只好退出了房间。
“阿吉,你去把钱医生叫来,我有事问他?”“好的老爷,我马上去。”萧展白正想起身,只觉一阵眩晕,跌坐在沙发上,颤抖着从怀里摸出几粒药片和着茶水倒进嘴里。看己真的时日无多了。想想自己也没什么不知足的,一辈子的风风雨雨,也该休息了,摇了摇头。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响。“老爷大事不好了,少爷在回家的路上出车祸了,车上还有少奶奶和小少爷,”“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雨情和小亮也在?”我也是刚接到医院的电话。哪个医院?快说?“在求生医院。”“我马上到,”挂上电话,萧展白火速赶往医院。
到医院只见云纬的贴身司机小王在焦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见到萧展白赶紧迎了上来,“怎么样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你没有事?”“开始少爷和我先去接的少夫人和小少爷,少爷说是让我先回去。谁知在前面没多远就发生了车祸,现在医生正在抢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老爷,都是我没看好少爷,我真没用。”“你也不用自责,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们先进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望着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医生,怎么样了我儿子他们没事吧”“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您儿媳妇和孙子在送来的途中因失血过多已经离开人世至于您的儿子我们也进行了抢救,实在因为脑部遭到剧烈撞击,伤口太大所以……您现在进去也许还能见他最后一面。”萧展白踉跄着冲进房间,见到一张惨白的脸头上扎着厚厚的绷带。“云纬,这到底怎么回事,”“父亲,是他们干的,我认识徐辉那小子,你要为儿子报仇啊”“我会的”萧展白出奇的冷静。“好~~父亲,雨情和小亮是不是~~”萧展白沉痛的点了点头,坚毅的脸上终于流下了眼泪。“以后我不能孝顺你了,父亲你要照—顾—好自己—雨情-你等着我……萧展白只觉的握住的手逐渐冰冷,他知道这是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只是在这之前他也会把该算的帐算清楚。
三天之后,送走了自己最亲的人,萧展白在自己的别墅召见了三个人,一个是阿吉一个是他的私人医生也是最好的朋友钱志,另一个赫然是失踪五年的小勇。“这次我会亲自去见他们二人,这时候小勇你负责在股市上拖住他们,阿吉你负责把这份材料送到执法部门,并在报上公开,老钱后面的就拜托你了,我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的律师。”“可是老爷”阿吉激动的说。“你们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别担心,不过是叙旧而已,一会我就开车去找他们,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独自开车行驶在公路上,萧展白又把计划想了一遍。这次他是不打算活着回来了,这么多年,生死他早已看开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黄老三吗,老四和你一起的吧,我要见你们,在老地方。我不想看见你们以外的其他人,你放心,我这还有一份你们很想要的东西。一会见。”打完电话,他呼了口气,掉转车头,往郊外驶去。
这是一片废弃的旧房,以前的贫民窟,早已没人居住,只是由于没有了人为的破坏,空气环境也得到了净化。萧展白沿着碎石铺就的小路一直走到一座墓碑之前,这条路他每年都派人休整看护,却不要求改造,是因为这里有着他最深刻的回忆,往日光亮的大理石墓碑也已布满青苔。看着墓碑萧展白一时陷入了往日的思绪。
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从远而近。萧展白知道,他们来了。“萧大哥,今天怎么突然约我和老四到这来。有什么事不能在城里说么”萧展白并不回头,“怎么做大哥的约自己的兄弟见面叙旧还要讲究地方吗?还是二位兄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不敢见我吗。”“大哥这是怎么说的,兄弟们怎么会做对不起兄弟的事。大哥有话尽管直说,兄弟们在听着”说话的一直是一个低沉着嗓音的人,他也摸不清他的这位大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过往的经验告诉他,自己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当年和他做对的最后几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尤其是老四,只看他到现在依然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便知当年老大的手段余威了。唉!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哈哈哈,好,不愧是黄老三,老四啊!你就差了点。那我就直说了”萧展白转过身来。面前的两人,都是西服革履。左首一人满头银发,身材伛偻,略显瘦削的脸庞,刚才说话的正是此人,他曾经的三弟黄明,右首一人也已年近六旬,尖嘴猴腮却有一副魁梧的身材,眼神闪烁,那是四弟徐成。
“自从老二三十年前去世之后,我们一直少有往来,也从没人知道如今在宛城的三大首富曾是多么好的结义兄弟。老实说当初我疏远你门除了看不惯你们卑鄙龌龊的行事手段以外,更主要的是我怀疑你们和老二的死有关系。我一直不明白,当年你们和老二一起在缅甸找到了一颗价值连城的玉石。却在回来的路上遭劫了,后来只有你们两个不仅活着回来了,还带回了玉石。老二身强体壮,又会点功夫,按理应该他没事才对,更何况你们回来时一点也不狼狈。编的的话更是漏洞百出,只是当时我一时找不到证据罢了。谁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最近偶然的机会,让我遇见了当年目击你们杀害义兄的证人。这次你们图谋我的展白集团,如果你们凭真本事击败我,我也无话可说,可你们居然丧心病狂事到连你们的侄儿侄媳都不放过,既然你们如此不仁,那我别怪我对你们不义了。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不是我,不是我,那都是三哥指使我干的,大哥请你饶了我吧!”徐成吓的直喊。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哥,他是从心里感到惧怕。“老四,你就别瞎叫了,没用的,萧老大,你也别嚣张,没错,这两件事都是我做的。为了今天整整等了几十年,我从认识你开始,就在你的阴影下,我做什么都比不了你,就连我喜欢的女人,你也把她抢走了,我不甘心,老二想把得到的玉石交给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我本想只杀了云纬就算,谁知到他把全家都带上了。好极了。萧老大,你现在都断子绝孙了,你的家产很快就也是我的了,你凭什么跟我斗。啊!”黄明咆哮着发泄这几十年的怨气。
“唉,黄老三,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你以为我真的任你宰割了吗?你以为当真有证人目击了你们杀死老二吗?我告诉你,那是我诈你的,还有我手里这份你们走私贩毒的证据,恐怕现在全宛城都已经知道了,噢,没准警察正在你们家做客呢?论手段我这个当老大从没输过任何人。你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萧展白侃侃而谈。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两个无耻小人的。
“完了~全完了~三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徐成惊慌的手足无措。“我怎么知道,”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到最后没想到人家反戈一击,就让自己满盘皆输,第一次,黄明认识到自己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就是与萧展白为敌,一时间他感到万念俱灰。
蹒跚着走到二哥廖元的墓前,”扑通”跪了下去,“二哥,我错了,只是我明白的太晚了,做兄弟的对不住你。今天兄弟来向你赔罪了,”“嘭”他一头撞在了墓碑上,血花四溅,当时气绝身亡了。“老四,你三哥是条汉子,就冲这个他还是我萧展白的兄弟。你呢?”
徐成后退了两步,脸上全无血色。嘴里嘟喃着,突然发疯似的往外狂奔。萧展白连忙追了上去,还好离天黑还有一点时间,景物依稀可见。徐成跑进了一片竹林,只听一声惨叫,便了无声息。
萧展白跑近一看。顿时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只见徐成头朝下趴在地上,一根断竹穿过了他的身体,一支鞋,夹在他身后不远的树根上,“天啊!”萧展白仰天大叫,“我们兄弟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你要这样对待我们。”
此时万里晴空也发生了变化,乌云密布,天色也像萧展白的心一样,逐渐陷入了黑暗。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轰隆隆”雷声也跟着响彻大地,风呼呼的卷起落叶,漫天飞散。暴雨,终于在这最艰难的时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