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全急忙坐起,老护院所说的贵客,自然是身份显赫,非一般人可比:“五爷,你将贵客带到书房,便说我片刻便到。”老护院名叫李五,没有人知道他的年龄,当年李思全还在寒窗苦读之时,便已经在伺候李思全的饮食起居。李思全对李五一直都很尊敬,平日里也是以五爷称呼。老护院下去。李思全赶紧整装束带,穿戴整齐。李思全接待客人,大多都在一间客厅,唯独李五爷所说的贵客来到,他才会在书房亲自接待。秀山书院没有人知道此贵客是何来历,只知道他是一名翩翩公子,再往深处理会,大约便是李思全的学生。李思全到了书房,吩咐所有下人不得随便进去。因为贵客的身份太过尊贵,也增加了更多的神秘感。书房里,一名白衣男子背朝外面,正在欣赏一幅山水画,不时的点头,轻声吟哦。李思全一脚跨入,微微拱手:“老朽来迟,还望恕罪。”白衣男子回头,面如冠玉一般:“老先生客气了。”李思全看到此人,慌忙单膝跪下:“老朽不知皇上驾到,还望皇上恕罪,皇上万岁万万岁……”“先生请平身,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朕受过先生的谆谆教导,才有今日之眼界,朕有先生为师,终身受益匪浅。”面前的白衣男子,正是大夏女帝蓝沐雨,她也是刚刚从许家村而来,主要是打听许文君之事。书房外,早有周齐安排内务府高手把守,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跨入书院后花园半步。“皇上,你万金之躯来到老朽寒舍,老舍实在是受宠若惊,不知皇上有何圣喻,老朽自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李思全慢悠悠站起,惶恐而答。“此番朕来到丽江县,一是体察民情,二是为皇妹讨回一个说法,皇妹自走失之后,饱经人间凄苦,后来嫁给了许文君,也为度过几天舒心日子,怎奈皇妹对许文君仍有一片真情,朕并不想皇妹失望难过。”蓝沐雨与许文君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对许文君改变了不少看法,怎奈许文君摊上人命官司,让她很是为难。李思全为蓝沐雨泡了茶奉上,拧着眉头道:“老朽知道皇上心意,其实皇上很看好许公子,怎奈许公子时运不济。”“郡王张泽如是朕的亲表叔,连皇太后对他都是宠溺无比,许文君此刻碰到的是一块硬骨头,朕实在是难以定夺。”蓝沐雨叹了一口气,许文君的事情太过棘手,搞不好便会引起朝廷动荡。“以老朽看,许公子此次真是被冤枉的,所以老朽才敢拿性命作为担保,老朽也惟愿许公子能够化险为夷。转危为安。”李思全因为看好许文君,于是才有大堂之上挺身而出的气概。“先生你也不要太过忧虑,若是许文君杀人真的坐实,朕也绝不会姑息,定会取许文君性命,至于先生安危,朕会竭力护你周全,朕仍希望你为大夏多培养有用人才,使得大夏振兴,强大。”蓝沐雨身为皇上,自然会公正严明,绝不会因为许文君是妹妹夫君而无端袒护。“皇上圣明,老朽自当谨听圣喻。”李思全弯腰施礼,诚惶诚恐。“许文君之事,还请先生多些关照,朕其实对张泽如之子也有所耳闻,此人仗势欺人,鱼肉百姓,也绝非善类。”说过来,道过去,蓝沐雨仍然不希望许文君出事,她最最担心的还是妹妹,是否能够经受打击。“老朽遵旨……”李思全朗声答道。丽江县,县衙府。刘元凯来到许文君下榻之处,没想到许文君还在睡觉,甚至发出轻轻的鼾声,竟然是睡意盎然。自昨日大堂会审之后,距离此刻已然过去一天一夜时间,刘元凯实在想不明白,许文君竟然还能够睡得如此安稳。“许公子,许公子,你该起床了。”刘元凯在许文君床头,连连喊了几声。许文君坐起,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刘大人,早啊!”“许公子,太阳都老高了,你该起床了,三日期限已经过去一天,时间越来越紧迫,你竟然一点不着急?”刘元凯哭丧着脸,眼看火烧眉毛,许文君却跟没事人一样。“刘大人,此事着急也没有用啊,现在重要的证人在郡王手里,小生在考虑,如何将其从郡王身边救出。”许文君边说话,边下床穿衣。“重要的证人?许公子所说的此人又是何人?”刘元凯满脸懵逼,好像傻叉一般。“此人便是颜如雪,想必张展晨之死颜如雪肯定掌握一些线索,只可惜郡王却将她当成了祸根,控制了她的人身自由。”许文君已经穿好了衣服,继而又是眉头紧皱。昨天晚上,许文君其实并没有睡多长时间,一整个晚上,他便似一个夜行人一般,穿梭在县城的大街小巷。许文君心里很清楚,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张泽如的监视之下,白天基本上没有多少自由。“我的祖宗,你就不要再提颜如雪了,如果不是因为颜如雪,你也不会摊上这场人命官司,本官也不会处于如此尴尬处境,现在郡王对本官是极力压制,本官有可能也会性命不保……”刘元凯听到颜如雪三个字,便是浑身哆嗦。自古都是红颜祸水,颜如雪正好应证了这句话。“刘大人,你觉得张展晨之死,跟你就没有一点关系吗?”许文君笑,脸上显现狡黠之色。“许公子,张公子之死,跟本官又有什么关系?”刘元凯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丽江县是你管辖范围,张展晨又是郡王之子,虽然张展晨之死貌似跟你没有关系,但郡王若是告到皇上那里,言称你丽江县治安混乱,百姓毫无安全感,你觉得你头上的乌纱帽能够保住吗?”许文君坐下,叹气答道。“许公子,本官现在是满头雾水,还请你指点迷津。”刘元凯不是想不到这些问题,只是他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