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加冠礼成,请太后为临安侯赐字。”
柴月说着,命人呈上笔墨。
冠礼之上,会有长辈为加冠者取一表字。
擦了擦眼角,太后提笔。
很显然,为了这一日,太后依然深思熟虑了许久,她道:“佛有无忧树,不畏风雨,有凌霜傲雪之姿,便给你取一个「凌」字。”
说罢,便落笔于纸上。
一字写罢,卷轴被宫女展开,以示众人。
霍无忧再拜:“霍凌谢外祖母赐字。”
锣鼓声起,柴月高声:“礼成!”
于是众人起身而贺:“恭喜太后,恭喜临安侯!”
霍无忧起身,接过宫女递来的酒盏,一饮而尽:“无忧多谢诸位前来观礼。”
行罢加冠礼,所有祭器皆被撤去,众人入席。
霍无悔和九皇子两个孩子早就坐不住了,见礼成,便忙不迭地一块向太后请辞,一同往建章宫的后殿跑去了。
葛贵妃和安贵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同太后说着吉祥话,这才将太后眼中的伤感一点点冲淡。
薛执宜没仔细听她们说什么,只遥遥看了眼对面的霍无忧,这般打扮下,他瞧着稳重端方了不少,如此一来,倒看不出是个纨绔了。
察觉到薛执宜的眼神,霍无忧也瞧了过来,只是目光仍有些躲闪。
薛执宜虽与他有过不愉快,但到底不讨厌他,只客套地朝他微笑致意。
可霍无忧的眼底却忽地一亮,他撤开了视线,嘴角却不可压制地微微勾起。
霍知愉看得皱眉:“执宜姐姐,贵妃她们说话那般无趣,你说我二哥哥在傻乐什么?”
眨了眨眼,薛执宜只道:“我也不知。”
二人没有注意到的是,葛贵妃悄然给葛元徽递了个眼神,葛元徽心领神会,提议道:“太后,贵妃娘娘,今日是临安侯的生辰,侯爷又难得进宫,该好好热闹一番才是。”
太后瞧了眼她,笑容不减,却让葛元徽觉得头顶上有种莫名的威压,她撑着笑,道:“不如来一局行酒令如何?”
“啊?”霍知愉面露难色:“我都上完课了,怎么还要作诗啊?”
葛元徽热络道:“那不如郡主替咱们想一出?”
虽经历了上次长青园的意外,但霍知愉不至于把对葛元徽的情绪挂在脸上,尤其是她也不确定那件事是不是意外的前提下。
她托着腮想了想:“投壶?射覆?可这些都玩腻了,没意思得很。”
葛元徽却欸了声:“不知郡主可有意樗蒲?”
“樗蒲?”霍知愉来了些精神:“我最喜欢看人樗蒲了。”
所谓樗蒲,是种并不陌生的棋盘游戏,只不过规则复杂,若脑子转得慢些,只怕还真难以招架,且每输一子,就要罚酒一盏。
薛执宜看了眼葛元徽:葛元徽不止是华京第一美人,亦有才女之称,这样复杂的游戏,想必她很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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