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梅姑面如缟素,她跪下,沉沉一拜:“时隔十七年,不知夫人可还记得我?”
傅泠只冷笑一声:“我如何会认得你?再不将此事讲明白,便将你送官法办!”
梅姑仰起脸直视她:“当年我只是个接生娘子,夫人不记得我了,倒也不足为奇,只是夫人或许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竟替旁人养了孩子。”
“此言何意?你说清楚!”傅容心厉声问她。
只听梅姑道:“十七年前,夫人被困于京郊的客栈之中生产,那时客栈里还有一个妇人,也到了临盆之期,这件事,夫人总该记得了吧?”
傅泠面露凝重,她沉思须臾后,道:“确有此事,继续说。”
梅姑抬眉,环视众人一圈后,竟忽地看向薛执宜:“眼前这位薛三小姐,夫人费尽心力娇养的贵女,其实根本不是夫人所生,而是被另一家妇人,用自己的女儿替换了!”
一旁,薛庭柳死死看着薛执宜,只见薛执宜气定神闲:“这位娘子,话可不能胡说,你说的这些话,可有凭证?”
傅容心也附和着:“是啊,你说那位妇人行偷梁换柱之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那位妇人又是什么人?”
梅姑跪直了身子,那双眼睛空洞,她沉声:“因为当初,正是我鬼迷心窍,收了那妇人的钱财,将两个婴孩调换的,而那妇人——是林州一个商门的妾室,她一心想让自己的女儿做千金贵女,而我又是当时客栈里唯一的一位接生娘子,所以便以钱财买通了我。”
她指着薛执宜:“这位薛三小姐,其实才是那商门妾室的女儿,薛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寻那商门,或许夫人的亲生女儿,还在那户人家。”
“林州?”傅容心故作讶异地站起身:“我就是林州人,你说的是林州哪家?若敢撒谎,仔细你的皮!”
梅姑垂眸,那张脸上没有半分情绪,似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麻木的:“若是没记错,那妇人正是林州傅氏商行的人,姓苏,小姐既是林州人,只要稍加打听,便能知晓,那位苏姨娘是否在十七年前生过一个女儿。”
“林州傅家?苏姨娘?”傅容心故作震惊,她木然地看着傅泠:“姑母,那不就是……我的生母吗?”
傅泠也面露震惊,她问梅姑:“你可知林州傅家正是我的娘家?你若要胡言乱语,也得分清楚与你说话的是谁!”
梅姑闻言,却恍然道:“这就难怪了,我一开始就怀疑那位苏姨娘本就认识薛夫人,彼时她张口就让我将她的孩子与尚书府薛家夫人的嫡女调换,我还觉得奇怪,我替夫人您接生,尚且不知夫人的身份,她为何会对夫人的名姓身份这般熟知,就是早有预谋也难说。”
傅容心捂着嘴,震惊得眼眶发红:“你胡说!我分明比表姐晚两日出生……”
梅姑却道:“小姐,我十分确信,薛夫人和苏姨娘是同一日生产的,至于当时,苏姨娘身边并无男子相陪,想必是专程和薛夫人选在同一处生产,独自进行计划的,她既有此谋算,想要在小姐的生辰上撒谎,也并不奇怪。”
似在会想什么,傅容心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姨娘的确说过,我是在她回娘家探亲的途中出生的。”
傅泠和傅容心二人演得正欢,二人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来得及分给薛执宜。
却听薛执宜忽冷不防道:“你说的故事十分完整,可这种事情罪责不小,你当日既行此事,今日为何又要将此事说出来?”
薛执宜知道,自己不是傅家的人,那位苏姨娘更不是她的生母,难为她们三人编造的这个真假掺半的故事,这母女二人演得这般游刃有余,想必这个故事,已经准备好很久了,只等必要的时候拿出来演上一演,傅容心便可以完璧归赵了。
只是高庆年这个变数的存在,让傅容心不得不提早将这出戏拿出来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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