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打击后,葛贵妃似乎又恢复了素日的高贵优雅,只见她被云霜扶着,那双眉目在薛执宜身上停留须臾,而后才漫不经心对皇后行礼:“臣妾见过皇后。”
葛贵妃掌六宫之权十多年,直到前些日子才被褫夺,再加上出身定国公府,又自恃得宠,本就看不上皇后,更恨不得夺她凤位而代之,自然对皇后没几分尊重,行礼亦是敷衍。
皇后似乎也习惯了葛贵妃的轻慢,只道:“坐吧。”
慢悠悠坐下,葛贵妃似忘了这跪了一地的人,只轻抚鬓发,与皇后闲聊般道:“英儿如今是活泼好动的年纪,臣妾见他读书用心,应了今日陪他放风筝去,谁知今日一早,便闹着要臣妾放风筝,臣妾也是哄着他,说等今日他兄长进宫了,再陪他去,英儿这才不闹了,只是这么折腾一通,来得就晚了些,还请皇后谅解。”
她语气间,满是毫不掩饰的炫耀。
薛执宜悄悄看了眼皇后,只见皇后眉目无澜,只是静静听罢她说完这些话。
人尽皆知,皇后生育的皇长子年幼早夭,至今再无所出,葛贵妃在皇后面前,三句话不离她那两个儿子,就是要刺皇后的心。
皇后却只是微微一笑:“本宫身为孩子们的母后,自当体恤贵妃,替本宫与陛下照顾皇子的辛苦。”
不管葛贵妃再高贵,她的孩子再多,说到底唯有皇后才是中宫正室,才是皇子们的母后。
说罢,皇后对已经跪酸了腿的众人道:“先坐吧。”
薛执宜这才得以起身,略松泛了自己紧绷的腿。
葛贵妃自明白皇后话里的意思,她轻揉了揉额头,道:“这算得了什么辛苦?能亲眼看着皇子们一天天长成,臣妾心中唯有欣慰。”
这句话,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若说方才还只是炫耀,这句话算是明着嘲讽皇后那养不大的皇子了。
没等皇后开口,就听安昭仪忽笑道:“半个月前,嫔妾还听陛下说,恭王殿下不小了,该在今年把婚期定下,贵妃若得知此喜讯,必然更加欣慰。”
说着,她还呀了声:“得陛下赐婚的那位恭王妃,此刻可是在殿中?”
这时候提薛执宜,无疑是在葛贵妃面前寻死,葛贵妃冷呵:“婚事未成,算什么恭王妃?安昭仪可别失了礼数。”
安昭仪却只是一笑:“陛下赐婚,婚事能不能成,也是陛下说了算,在陛下的决定有所改变之前,这婚事自然还是作数的。”
她说话间,目光落在薛执宜身上:“薛执宜,你既在殿中,还不快拜见贵妃娘娘?”
薛执宜和安昭仪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今日却是为了恶心葛贵妃,让这把战火莫名其妙烧到了她身上。
众人看着薛执宜,只见她虽生得有几分稚气,但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却温柔娴静。容色虽非一等一的出众,却有种莫名的贵气,但偏偏又不让人觉得骄矜,即便如今遭受不怀好意的调笑与羞辱,却似没有被撼动半分心绪。
众人心中难免作想:或许薛执宜自有其独特之处,否则凭什么能在此纷乱之际,得太后青眼,成为整个薛家唯一的生机。
薛执宜只福了一福:“安昭仪抬举,奴婢出身卑微,并非陛下为恭王赐婚的薛家嫡女,此事还需陛下定夺,奴婢不敢高攀。”
看着薛执宜,葛贵妃愈发来气:都已经被剥去一身荣耀,落得一无所有,居然还沉得住气,当真是不知死活。
安昭仪岂会放过任何一个恶心葛贵妃的机会,她调笑道:“原本多好的一桩婚事?真是可惜啊,贵妃娘娘的好儿媳,如今身份不在,娘家也罪名未定,薛家满门被关在大理寺正静候圣裁,也不知面对此般变故,恭王殿下是否为了自己这未过门的王妃忧心不已?”
很显然,此刻薛执宜说了什么根本不重要,安昭仪就是要用她羞辱葛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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