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你一个土匪,还当上好人了?”
“你的,正气盟名字里还带个正气呢,你们算个。”
王麻子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朝着面前的正气盟弟子吐了一口血沫。
正气盟弟子见王麻子还一幅嘴上不饶人的模样,举起手里的长剑就向王麻子刺去。
长剑迎面而来,剑尖直逼王麻子的眉心,已经脱力的王麻子闭上眼睛去,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而迎接他的,是几滴热浪拍打海岸捡起的水花。王麻子闭上眼睛等了一阵子,却没有感觉到任何额外的疼痛,睁开眼睛只发现自己面前此刻只站着一个人,黑衣青年右手单持长刀,左手正掐着一名正气盟弟子的脖子,虎口与手指齐发力,正气盟弟子嘴角溢出几许鲜血后,黑衣青年随手一甩,正气盟弟子的尸体向一旁飞去。
“你……你是?”
“王麻子,你想继续当土匪还是在一个没有正气盟的湘西道当一个普通的晋国子民。”
“当然是杀光正气盟的人。”
“那你就跟我走吧,我叫李修鸿。”
李修鸿舞一个剑花,甩去剑身上的血液,收刀入鞘后,向王麻子伸出手来。王麻子看着李修鸿炯炯有神的双眸,苦笑一声后也伸出右手,两手交接,接着李修鸿的手,王麻子左手扶着墙站起身来。
“什么时候去杀光正气盟的人?”
“等你养好伤,我们再一起杀上山去。”
王麻子搭着李修鸿的肩,一瘸一拐、艰难地向屋外走去,而对于王麻子那颗急不可待的心,李修鸿先是给他浇了一盆冷水,又为其留了一份盼头。
走出屋去,屋外满是尸体,王麻子看着与自己一起落草为寇的兄弟都死在了正气盟人的手下,不禁落泪。
“如果我听劝,趁早搬家换地,手下的弟兄们就不会全死了,我欠他们一条命。”
“真正欠你那些兄弟的,不是你,应该是他。”
王麻子正感慨着,温丽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前,温丽也是身穿黑衣,手上没拿兵器,肩上则是扛着一个男人。温丽将男人扔到地上,男人吃痛地在地上扭动着,看清李修鸿搀扶的是王麻子后,男人同一条爬虫般,激动万分地向王麻子的脚下爬去。
“大哥,救我大哥。”
“你的这位好兄弟,可是亲自杀了守岗的人,给正气盟的畜生打开了大门。”
王麻子低头看着脚下的男人,十分不可思议,面露苦色地问道:“为什么?”
“大哥!我是王秃子啊,咱们可是一个村长大的,你信我啊,你信我啊!”
看着男子泪流满面的模样,王麻子抬头望天,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还请你们代劳,看在他和我一起长大的份上,给他一个痛快。”
“大哥!大哥!”
听到王麻子如此说话,王秃子愈加激动起来了,咬住王麻子的裤脚不放松。
“何必呢。”
抛下这句话,王麻子搭着李修鸿的肩缓缓离去,而望着王麻子离去的身影,王秃子终于改变了态度,开始破口大骂道:“王麻子!你自己不识好歹,不接受正气盟的招安,只会苦了兄弟们,我只想……”
未等王秃子说完,温丽已经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剑,在王秃子的脖子割开一道口子,一剑封喉后,王秃子口齿不清地继续咒骂着王麻子,而王麻子早已走远去了。
“你们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内鬼了?”
“我们知道有人是内鬼,但不知道是谁。”
王麻子躺在马车里,透过车帘询问车外驾驶着马车的李修鸿,李修鸿只能略感歉意地告诉王麻子详情。
湘西道内务府早在正气盟剿灭王麻子等人之前,便得知王麻子一伙人中有人当了内鬼,等到正气盟上山剿灭王麻子之时里应外合,但并不知道究竟是谁。而内务府在李淳愈的到来之后,便开始接触联系湘西道所有反正气盟的人士,那些在正气盟的强压之下,不得不加入正气盟的宗门也纷纷表达出倒戈的倾向。
“等你伤养好,估计就是发起总攻的时候了,接下来这段日子好好养伤吧。”
李修鸿将王麻子扛到房间里休息,大夫进来给王麻子处理伤势,温丽将密信写好,偷偷交给一名内务使,内务使接过迷信就骑着马朝洛阳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