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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接班（第1页）

“就我们俩，真没意思！”正在写作业的二力看着旁边的妹妹。“我也觉得没意思！”王美灵点点头。“哎，你说大哥，如果一个月给我一角钱，他要是三个月不回来，那就是三角钱了，这可是一大笔钱呢！”王二力开始计算起自己的财富。“想的美，大哥才不会给你那么多呢，给我还差不多！”美灵不服气地说道。“你们俩不写作业，嘀咕什么呢？”正在扫地的刘慧珍抬起了头。二力和美灵相互看了看，吐了下舌头，埋头写作业了。“你说咱家大力在农村，生活习惯不习惯呀？都去些日子了，吃的和住的怎么样呀？也不来个信，我这心里总是不放心呀！”晚上，刘慧珍看着王玉国。“孩子在家待业吧，你闹心，参加工作了吧，你又担心，我看你呀，净瞎操心！”王玉国笑了。“我是他妈，操心不对吗？”刘慧珍白了他一眼。“对，对，你啥都对，可是你想一想，他现在也是大人了，你以为还是以前的小孩子呀？”王玉国说着自己的看法。“他长再大，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刘慧珍不高兴地看着他。“和你说话呀，讲不清楚道理来，我先睡了，你自己想吧！”说完，王玉国自己睡觉去了。“儿子，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给妈打个电话，你是不是参加工作乐晕了头了？把我和你爸都给忘了？”刘慧珍在单位给王大力去了电话，埋怨着他。“妈，我这边挺忙的，抽不出时间给您打电话，您别生气呀，告诉我爸也别生气！”电话里，王大力劝慰着母亲。“你在单位吃的还习惯吗？住的怎么样？工作累不累呀？”刘慧珍担心地问道。“妈，这吃的是食堂，伙食不错，我住的也可以，俩人一个房间，工作也不累，就是认识的人太少了，闲着没事的时候，感觉挺寂寞的！”王大力讲述着待遇。“儿子，刚去，慢慢就习惯了，在哪儿里好好干，争取早点调回来，省得我们天天还得惦记你！”刘慧珍叮嘱着儿子。“妈，您放心吧，您和我爸要注意身体，我一会要出去办事，有时间再聊吧！”说完，王大力挂了电话。“这孩子，有那么忙吗？”刘慧珍放下电话，不高兴地自言自语。放学回来，王二力把刚进家门的的刘慧珍拉到一边。“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不会是又让老师批评了吧？”刘慧珍分析着说道。“不是的，妈，明年升高中，我们班同学当中，有很多同学不想再念书了！”王二力说了学校的情况。“都不上学干什么去呀？”刘慧珍怔住了。“同学们大部分都接了父母的班！”王二力继续讲述着。“听谁说的？”刘慧珍询问着。“同学们的父母告诉他们的，说是截止到年底，明年再想接班就很难了！”王二力看着母亲。“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刘慧珍反问着儿子。“妈，我想接您的班！”王二力终于说出了目的。“臭小子，算计你妈头上来了，告诉你，我还没老到上不了班呢，再说了，我还没上够呢，凭什么给你呀？”刘慧珍拍了一下他的头。“妈，我这几年在学校，半天去农村干活，半天读书，也没学到什么，我真不愿意念了，就想上班工作，月月能挣到钱，是件多美的事呀！”王二力噘着嘴。“臭美吧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念到高中毕业，别的不要胡思乱想！”刘慧珍不高兴地看着他。“妈，我要是挣了钱，保证先给您花，其次，咱家的生活也随之提高了不是！”王二力脸上挂满了笑容。“你少套近乎，我不想花你的钱，另外，家里的日子也不用你来操心，你，该干吗，干吗去，少在我眼前转悠！”刘慧珍看着微笑的老儿子。王二力听了，生气地出去了。在学校里，班里同学们都在填表格，大部分同学都填了毕业，只有少数的同学继续读高中。“老师希望你继续读高中，因为老师看好你，再说，学好了知识，将来会对你大有好处！”王二力的老师找到他，语重心长地和他谈了心。“老师，我是真念够了，不过还是得谢谢您，为我着想！”王二力打断了和老师的谈话。填表格的时候，王二力没多想，在表格里填上了毕业。回到家，王二力把决定毕业的事和父母说了。“你可真行，不和我们打招呼，自己就决定了！”王玉国在饭桌上生气地说道。“你这个孩子真是气人，我说话当放屁了！”刘慧珍生气地看着二儿子。“爸，妈！我求求你们了，我真是不愿意念了，再说表都填了，改也改不回来了！”王二力看着生气的父母。“算了，别生气，表格都填了，生气也没用！”王玉国劝着刘慧珍。刘慧珍把筷子一撂，去厨房干活去了。“你小子，真欠揍！”王玉国指着二力说道。二力也知趣地放下碗筷出去了。王二力毕业这年，正赶上城里不招兵，也不下乡，更别谈招工了。看到王二力天天无所事事的样子，王玉国托人在农村的种猪场，给他找了份临时工。来到种猪场，王二力被分配到建筑队当了一名力工。“大男孩，你干过这种活吗？”在一起住的一位工友说道。“我不是大男孩，我已经毕业了，是个大人了！”王二力不服气地说道。“你们瞧瞧，他自己说他是大人了！”说完，工友们也跟着一同笑了起来。有一天，在建猪舍时，王二力用锹往房上送泥，由于从小没干过这样的活，他的双手磨起了很多血泡，疼的他眼泪快要掉下来了。“如果不这样处理，明天你都干不了活！”在宿舍里，工友小李帮他挑了血泡，又给他上了点消炎粉。“是吗？”王二力吃惊地说道。“可不嘛，我刚来的时候和你一样，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小李安慰着他。“谢谢你了！”王二力感激地看着他。“都是干活的，谢什么呀！”小李一摆手。第二天，干活的时候，王二力感觉手真的没那么疼了，笑着冲小李点点头。“看不出，你小子还真行，刚开始，我们还以为你过不了一天就得回去呢！”中午吃饭的时候，队长看着瘦小的王二力，出乎他的意料。“队长，你小瞧人，说心里话，开始，我还真不适应，干活累不说，住的条件也不好，这的苍蝇太多了，真有回去的想法，可是，后来一想，你们都能干，我凭什么不能？回去了多丢人呀，就狠了狠心，留下来了！”王二力讲自己的感受。大伙听了，又是一片笑声。“真的很佩服你，小兄弟，以后你就干点轻快活吧，跟着他们割庄稼吧，这建筑活不是你干的！”队长好心地说道。“刚才你还说佩服我呢，现在又小瞧我！”王二力看着队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农村人天天干这活，都习惯了，你一个城里人，我怕把你累坏了，你爸要是到场长那告状，我可受不了！”队长解释着说道。“那好吧，我在这先谢谢队长了！”王二力想了想说道。时间长了，王二力的双手，磨出了老茧，还好种猪场伙食不错，每个月都能杀一口淘汰的老母猪，用来改善大家的伙食。有一天，去地里割毛豆。王二力一手拿镰刀，一手抓毛豆秧，可是刚一碰到，手被扎的痒痒的，害怕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要不想被扎，就使劲抓住豆秧就不痛了，再用镰刀割！”挨着他干活的老工人吴哥，看了看他的手，告诉了这里的诀窍。王二力鼓了鼓勇气，使劲抓住豆秧，感觉真是不怎么扎手了，一会的工夫，分配他的活都干完了。“谢谢你呀！”看着吴大哥，王二力充满了感激。“不用客气，干活要有窍门，要不然，很难受的！”吴大哥笑着说道。这一天，干了一上午活的王二力正在午休，队长进屋，叫他到场长办公室去一趟。“场长，是不是家里来电话了？”王二力跑着来到场长办公室。“你猜对了，你爸来电话了，让你结束在这的工作，下午猪场的车正好去城里拉饲料，你收拾收拾跟车回去吧！”场长笑着说道。“谢谢杨叔叔！”说完，跑着回到宿舍，开始收拾行李。“你不在这干了？”一起干活的小李说道。“我爸可能给我找到工作了！”王二力一边捆着东西，一边笑着说道。“看你们城里人真好，不像我们！”小李羡慕地说道。“有时间到城里，去我家玩！”王二力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晚上回到家，王二力进门，看见父亲和母亲，还有小妹正在吃饭。“爸，叫我回来什么事？”王二力问道。“你先吃饭吧，边吃边猜！”王玉国看着着急的王二力。“爸，是不是在城里给我找到工作了？”王二力坐在饭桌前，没有动筷，他在思考。“不是！”王玉国摇摇头。“快告诉他吧，看把他急的！”刘慧珍催促着王玉国。“让你回来，就是告诉你，你有工作了！”看着老儿子着急的样子，王玉国说道。“是吗？是什么工作？”王二力惊讶地问道。“你妈看见你走时，失落的的样子，决定让你接她的班！”王玉国看了一眼刘慧珍。“妈，真的？”王二力看着母亲。“看你乐的，我们还能骗你呀？”刘慧珍安慰地看着老儿子。“妈，太感谢您了，我不会忘了您的大恩的！”王二力激动地看着母亲。“看你个傻样！”刘慧珍看着高兴的儿子，自己也笑了。“你妈办理了退休手续，你明天就可以到单位报到了！”王玉国笑着说道。王二力看着慈祥的母亲，他眼睛潮湿了。“妈，我一定好好工作，不给您丢脸！”王二力表上了决心。“这回如你心愿了，可我工作的生涯也结束了！”刘慧珍无奈地擦了擦眼角。“您真是我的好妈妈！”王二力站起来，搂住刘慧珍的脖子。“为了能让你接班，我连没涨工资的机会都没赶上，提前办理了退休，真是亏大了！”刘慧珍不高兴地讲述着。“妈，等我开支了补给您，您看好吗？”看着母亲难受的样子。“不用你补，你开支了都交给我就行，我给你存上，将来给你娶媳妇用！”刘慧珍笑了。“妈，媳妇是用钱买来的吗？”王二力笑着问道。“你问问你爸，花多少钱买的我吧！”刘慧珍看了一眼王玉国。“我给你讲讲吧，媳妇不是用钱买来的，结婚成家，用的的东西可多了，详细情况还是让你妈说吧！”王玉国笑着接过话茬。“爸，原来您不懂呀，妈，您给说说呗！”王二力看了看父亲，又看着母亲。“等你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了！”刘慧珍催促着王二力快吃饭。“二哥，我半天没说话了，你马上也要上班了，我的零花钱，你可得上点心呀！”美灵看着二哥。“你这个财迷呀，真拿你没办法，少不了你的！”王二力冲她点了一下头。“咱们家呀，你的贡献最大了，这次你突然办理退休，连我都不知道！”晚上睡觉的时候，王玉国支起胳膊，看着刘慧珍。“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都有工作了，咱们二力还天天还干着临时工，我这心里可不好受了，我自己哭了好几场呢！”说完，刘慧珍又难受了。“老婆，可惜了你的专业了！”王玉国拍着她的肩膀。“说心里话，财会工作，就是我的命呀，为了它，念书的时候没少吃苦！”刘慧珍看着王玉国。“要不，你收回退休的想法，让二力再接着干临时工！”王玉国开起了玩笑。“去你的，退都退了，让给他吧，不然他又该说我不是他亲妈了！”刘慧珍打了他一下。“哈哈，你还在乎孩子说你什么呀？”王玉国笑了。“怎么不在乎，有一天他说你不是他亲爸，你的心呀，比我还难受呢！”刘慧珍用手点了他一下。“你这么说，我理解你了，是那么回事！”王玉国理解地点点头。“对了，美灵也快毕业了，她的工作，你可得上点心哪！”刘慧珍好像想起了什么。“嗯，你放心吧，我已经和酒厂的张厂长说好了，咱们女儿一毕业，就去他们厂上班！”王玉国笑着看着她。“哎呀，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刘慧珍高兴了。“不是想给你和孩子一个惊喜嘛！”王玉国笑着说道。“如果连最小的也上班了，我这心才放下来，要不然我得天天愁，天天睡不好觉！”刘慧珍脸上笑容满面。“有时想想咱们以前的日子，和现在真是没法比，你说那个时候，我一个月才挣到四十多元，养活一大家子人，上顿高粱米，下顿玉米面，吃点细粮吧，还得等到过年，越想越可怕呀！”王玉国躺下后，开始了回忆。“你知足吧，我在小工厂，才挣到你的一半还不到呢，那还把我高兴的，乐了半天呢！”刘慧珍也回忆着。“虽然，我们现在生活水平，比以前强了，但是，也要精打细算，细水长流！”王玉国身有感触。“这还用你说，我早就计划好了，孩子们每月开的工资，都交给我，我存上一半留着给他们娶媳妇，另一半做生活费，你看怎么样？”刘慧珍听了，来了精神。“嗯，靠谱，你这脑袋是比我能算！”王玉国笑着看着她。“那可不，要是让你管家，我都不敢想！”刘慧珍看着傻笑的王玉国。“看你说的，好像我比你笨似的！”王玉国不服气了。“你以为呢，你就是个木头脑子，成天想着工作，工作，家里的事，一点也不关心！”刘慧珍白了他一眼。“又来了，又来了，又翻老帐，我睡觉了！”说着，王玉国转过身去睡觉了。“讨厌，我就是要天天敲打敲打你，要不，你不长记性！”说完，刘慧珍自己笑着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