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的。我过去摸了摸他的身体,居然都已经凉了。引路人也立即给小黑检查了一下,他忍不住皱眉道。“没有魂脉,他……死了。”听到这话,我根本不敢相信。我爷爷和我爸妈去世之后,我一度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之中,正是小黑的帮忙,开导,让我从那阴霾之中走了出来,才能够在后来独当一面,面对玄门大家族而不乱。“不可能!”“他是灵犬,我爷爷养的,怎么可能会死掉!”我不相信一个连百年黄皮子都能吞下去的狗,会这么被闷死在这口棺材里。引路人把小黑的尸体取了出来。取出来的时候,小黑的尸体依旧保持着,四条腿伸直的样子,很显然,他的尸体都已经僵了。“怎么会这样?”我说着,心情低落,声音就有些哽咽。家人相继去世,小黑是我这个家最后的联系,他虽然是条狗,但我心里早已把他当成了家人。引路人叹息了一声,道。“小九,节哀……灵犬,也是会死的,再说了,占据你身体的那个老道,实力非同一般,他,可能真的不是对手……”这些话让我难以接受。我回头,看向那些土匪,随手揪过来一个,冲着他怒斥。“那老道,到底对小黑做了什么?小黑他怎么可能会死,说!”我的怒气,让那土匪瑟瑟发抖。土匪摇头,说。“我……我不知道啊,我们那天,只是收到老道的传信,要我们把棺材抬回来。我们还以为,棺材里是老道士,没想到,居然……居然是一条狗……”我攥住了匕首,其上血光森然。那土匪被吓得连连后退,引路人立即过来,摁住了我的肩膀,劝说。“小九,冷静一点。”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冷静下来?我恨不得,现在就去宰了那老道。不过,引路人则低声提醒我,说。“小九,你有没有觉得,这院里的气氛,好像不太对劲。特别是这棵老槐树,上边一直缠绕着一股黑煞之气,树大招仙,这树上,有仙儿啊!”我皱眉,抬头看向这颗大树。的确如引路人所说。再回头,看向那土匪,我又问。“这棵树上,是不是有仙儿?”土匪则是结结巴巴的说。“这……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们只是被那老道要求,在这里看守那口棺材,别的,他不让我们问啊!”这时,旁边倒是有另外一个土匪,说。“我好像见过,那树上下来一个白胡子老头,跟老道一块喝过酒,聊过天,不知道,小先生您说的仙儿,是不是那种?”肯定是了。不过,我们过来,都已经把棺材给打开了,小黑的尸体都带出来了,那树上的老仙儿居然没有现身。只是树上煞炁纵横,给人一种乱糟糟的感觉,这倒是有些奇怪。如果只是树上招仙,老仙住在老槐树上,应该是黑气缭绕,气息流转有序,不可能是这样乱糟糟的感觉,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正在这时。引路人抱着那小黑尸体,突然挣扎了一下。“动了!他好像动了……”引路人提醒,我回头看向小黑的尸体,心中浮现出几分希望。动了,难道小黑还活着?紧接着。我便发现小黑僵直的身体,居然缓缓地收缩,颤抖,有了动静。小黑挣扎了几下,引路人立马把他抱在怀里稳住。他跟我说。“小九,刚才,咱们好像搞错了,你这狗,还活着啊!”“如果没猜错的话,刚才,应该只是掉了魂儿,现在,他的魂儿已经回来了!”随即,小黑又抽搐了几下,一双狗眼缓缓地睁开。他看起来有些虚弱,不过,他马上就注意到我在看着他。我还以为,小黑看到我会很惊喜,可是,他一阵挣扎,便从引路人的手里挣脱,拔腿就想跑。不过。他摔在地上,再爬起来的时候,却是满口鲜血,鼻子和耳朵里,也有鲜血流淌而出。我立即过去,想要扶起来。“你别过来!”“你不是九爷,你不是!”小黑的情绪很激动,咳嗽着,又咳出了很多鲜血!我知道,小黑这是误会了,很显然,在把小黑关在黑金古棺里之前,老道就已经占据我的身躯,以我的样子把小黑给捉了,而且,应该还对小黑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小黑看到我,都有阴影了。我立马停了下来,小黑的情况很不好,他不能再这样激动,否则,伤势肯定会加深。“你放心,我不过去!”“小黑,你千万别乱动了,你的伤,太重了!”我这么说着,小黑却是冷笑。“少在我面前假惺惺了,你根本不是九爷,还想骗我,把我的身躯给树上那老不死的,告诉你,不可能的!”这话让我搞清楚了。老道把小黑困在这口棺材里,把他送到这里,放在树洞之中,是想要把小黑的躯体,送给树上那老仙儿。老仙借了小黑的躯体,也就能够从郭槐村出去了。那老道不但抢了我的躯体,取代了我,现在,居然还想取代我的狗!不可饶恕!引路人立即走了过来,对小黑说。“小家伙,你肯定是弄错了,我,引路人,你还记得不?当年,小九的爷爷帮我过的,我记得,你也在场,你有灵智,肯定记得我!”小黑看到引路人,稍稍一愣,也有疑惑。引路人继续解释。“小九的躯体,被人抢走了,对你出手的,不是小九,是那老道!你好好看看,现在的小九,只是个魂魄。他的躯体被占,魂魄飘到了红河石桥那边的阴阳交汇处,是我,把他的魂给带了出来。”“他从那儿一出来,就一直在找你!一条黑斑野狗给我们传信,把我们带到了老坟圈子,我们知道你在郭槐村困着,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引路人的解释,似乎比我更加有用。小黑仔细的打量着我。他有灵眼,自然很容易就能够看出,我是魂魄的状态。只是,先前发生的事情,似乎让他非常恐惧,直到现在,确定了是我,他都还不敢轻易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