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褚阶赶往宋府,宋昭还没睁开眼,他爹亲自跑到房里,被子一掀,拼命晃他:
“你这个年纪是怎么能睡得着的?”
硬生生被晃醒一肚起床气的宋昭:“?”
怎么,你这个年纪就已经睡不着了吗?
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再说话?
外面天还蒙蒙黑呢,爹,你是认真的吗?
“快起来,侯爷派人来接你了!”
宋昭慢一拍,还记着侯爷的命令,一年不准去他那边来着。
宋老爷急的直冒汗:“发什么呆,侯爷那边怠慢了你我可都没好果子吃!”
宋家可是一直依仗着定远侯呢,平日里只能一个劲的讨好,不然等侯爷哪天乏了把宋家随意一丢,宋家地位一落千丈,以前结的仇家还不全赶来痛打落水狗?
至少老宋和小宋以前没少和人结仇。
宋昭的困意一下褪去,不知想到什么,他的眼睛像是死水晃开露出下面珍藏的珠宝,亮光一点点盈满瞳仁。
十指翻飞间繁复的衣袍已经系好,洗漱完毕后自已又快速走至镜前理好发冠。
宋昭一顿,又弯腰从案桌拿起熏香在宽大衣袖间晃了晃,走动间乌木檀香流动,甚是雅致。
最后指尖按在眉梢,犹疑的问老宋:“要不要再修个眉?”
仿佛见了鬼的老宋:“……啊?”
宋昭经过不懈的思想斗争,盯紧镜中自已淡白的唇瓣,带些迟疑的开口:“要不要涂些口脂润润色?”
宋老爷:“???”
这是我儿子吗?
以前去侯府也没见你整这么多道道呢?
又不是女儿家去见情郎,撞鬼了你!
褚阶抱剑斜倚门框,催促:“快些。”
宋昭画个眉涂个口脂,收了一身阴郁气息,对镜一照,唇红齿白,面如傅粉的翩翩少年郎十分夺目。
他走出屋时,随意瞥他一眼的褚阶也愣了。
“你……”
做男人也做的太精致了吧。
褚阶是定远侯的心腹,宋昭自然对他彬彬有礼。
“褚大人想要说什么?”
褚阶木讷摇头,他摸摸自已的脸,又翻看粗粝布满老茧的手掌,一时怀疑起自已没女人缘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已不会打扮。
马车内宋昭端坐笔挺,一手掀开窗帘:“侯爷一早找我可是有急事?”
褚阶威风凛凛高坐马背,拉着缰绳有种江湖人士的洒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