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尬笑两声。
真的。
从未见过如此难伺候的病人家属。
他心惊胆战地替人把脉,半晌脸色煞白。
不是心惊胆战。
他几乎肝胆俱裂。
“如何?”
殷淮野沉声问道。
分明只有两个字,六指却只觉得血脉逆流,压力大的让他觉得惶恐。
六指收回了手,不停地按捏着自已右手的第六根手指。
终于,还是鼓起勇气看向了云青梧。
“陛下曾受过重伤。。。也曾丹田破碎?”
六指斟酌着开口问道。
云青梧轻轻点头。
“。。。还有合欢蛊?”
“寒冰魄?”
六指呼吸都在发颤。
这具身子根本就是羸弱不堪,大限将至。
这他敢说吗!
“你想说什么?”殷淮野紧紧攥着云青梧的手,面色同样难看。
六指这般支支吾吾。。。。。
“陛下旧伤未愈,蛊毒凶险,寒。。。寒气久积在体内。”
“得。。。需得。。。。。”
六指斟酌许久,终于找到了适合的词:“需得好生休养。”
云青梧轻嗯一声。
她知道六指说的委婉。
这身体本就命数不多,但很快了。
最重要的节点很快就要来了。
她至少能撑到殷淮野成神。
或者。。。或者开天路还有另一种方法。
云青梧方才走神,觉得笼在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
“你可能治?”
殷淮野看着六指,忍住了冲上心尖的不安,他尽量让自已显得沉稳。
六指:“。。。。。。”
他的医术确实出神入化。
但他不是阎王。
“还是。。。得喝些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