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禾打着手电筒送爷爷回房间门。
一夜无话。
第二天苏月禾五点多就进山了,大概十点钟才回来。
回来后,她把自己找的药材放两个竹匾里,拿到东侧屋顶上去晒。
她在苏家楼里转了一圈,除了大伯家的儿媳和小孙子外,只有爷爷在家。
苏月禾去敲爷爷的房门,爷爷此时正在研磨铁打药。
苏老爷子看了苏月禾一眼,问:“你换地方晒了吗?”
“换了。”苏月禾自顾拉过凳子,坐在爷爷边上,帮他拢药材。
“爷爷,你说昨晚,苏柏松在找什么?”
苏老爷子停下手上动作,“不是找老鼠吗?”
“我昨晚一直没睡,我没听见屋顶上有老鼠的声响。”
苏老爷子:“……”
“而且苏柏松找老鼠,他去扛竹梯,不应该从东边爬上屋顶更方便吗?他为什么非得绕一圈,专门绕到爷爷你这边来?”
这个问题,苏老爷子想了一宿,他也在怀疑,所以他昨晚放心不下,一直没睡,就在窗边上盯着。
“还不是因为他看见爷爷你三番五次不让我在这边屋顶晒东西,这可能触发了他某些联想。”苏月禾放低声音,“爷爷,是他多想了吗?”
苏老爷子抿着唇,若有所思,“你觉得他在想什么?”
苏月禾微笑着反问:“你以前跟他说过什么?”
苏老爷子皱着眉头,他没跟苏柏松说过什么,只是老婆子还在的时候,苏柏松当时也还小,跟着他们睡,晚上他夫妻两个聊天,曾经透过一点风。
苏月禾看出了爷爷的犹豫,他年纪大了,确实没办法再爬上屋顶,所以现在很被动。
一有风吹草动,他就像那受惊的鸟,比谁都着急。
“我猜他可能还会再寻找机会去屋顶翻找。如果爷爷你需要我帮忙,我可以去帮你把东西取下来,你也不用告诉我是什么,我权当什么都不知道。”苏月禾说得很坦诚。
爷爷在日本鬼子打过来的时候,就开始把家产一点点慢慢变卖全换成了黄金,书中没说他把黄金藏哪儿,只说大部分被偷了,剩下一些,后来他也全部给了儿孙中最争气的苏柏松。
原书中爷爷藏起来的金子被谁偷走的不知道,但现在,再不转移,很可能都会被苏柏松这臭小子偷了去。
苏老爷子往房门口张望:“还有谁在家?”
“就爷爷你和我,大嫂带着娃儿在西侧屋。”
苏老爷子手指轻轻拍了拍椅子,他盯着苏月禾,目前他也只有大孙女可信了。
“去搬梯子来。”
收了玉米的旱地里,生产队很快组织社员把冬小麦种完了。
庄顺兰趁着空闲找了建房的师父,谈好了工钱,打算先把三间门正房的地基挖好。
趁着稻谷还没到时间门秋收,她计划和苏月禾两个去石材厂把地基石料先买好运回来。
运石材可不是简单的事,毕竟路途太远了,苏月禾去公社开会的时候,花钱请公社拖拉机师父帮忙,用拖拉机把石料从石材厂运到了公路边。
从公路边的竹林回村还有两里路,山路已经修了大半
,目前还不能通拖拉机,只能靠人力搬运。
村里没出工的青壮年,为了一口肉,都愿意来帮忙,花了半天时间门,用板车和箩筐把石材全部运到了小排岭。
为了感谢大家帮忙,庄顺兰又做了一桌子好菜,腊肉焖笋丝豆腐、辣炒菌子、香煎咸鱼和水煮卷心菜。
来帮忙挑石头的邻里端着碗边吃饭边在院子里溜达,有人走到猪圈外,也不嫌脏,看着那几头白猪,啧啧称奇。
“怎么长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