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之立马点头:“好的,我们下午就出发吧。”
左百龄在旁边叹气,默默地把今天才十月初四的话咽了下去。
出发之前,白氏姐妹先去打听一下山里面的情况,而姜逸之她们几个需要去见一面富商。
“道长,这样真的行吗?”富商将信将疑地看着姜逸之,对她口中的话显然是持怀疑态度,“我只需要虔诚完成一百件善事,不作恶就可以?”
“这是我作为修道之人给你的忠告。”姜逸之脸色阴沉的时候还是比较唬人,“你要多做好事才能增加阳气,做坏事只会增加阴气,招鬼就是阴气太多……”
姜逸之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戳了戳旁边左百龄的胳膊:“左道长,你说是不是?”
刚刚还在走神现在被临时抓过来的左百龄:“是。”
本来对姜逸之还有些怀疑的富商,听见左百龄的肯定,这才放下心来,他从兜里掏出一叠银票塞进左百龄的手中:“道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左百龄惊慌失措地后退半步:“这,这不行,你不要用钱来腐蚀我的道心。”
“使得使得,应该的应该的,道长只管收下,我绝对不会声张……”
姜逸之挑眉,和苏好眠往角落里面缩,兴致勃勃地开始看左百龄和富商之间的推拉。
等姜逸之她们几个走出客栈的时候,已经到了酉时。
左百龄生无可恋地整理着自已皱巴巴的衣服,看着神清气爽的姜逸之叹气。
“你叹什么气?”姜逸之憋着笑,“这不好吗?人家觉得你说的话有分量,他不信我,我也没办法。”
左百龄欲言又止,过会才说道:“这人真的是脑子坏掉了,他是觉得女人不可信吗?”
“不知道。”姜逸之摊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还以为你会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姜逸之啧了一声,“他的偏见对我来说什么意义都没有,那就是个三季人,我跟他一般见识干什么?”
苏好眠从旁边探出个脑袋:“姜逸之,什么是三季人?”
“之前有人和孔子的弟子吵架,争论一年到底是有三季还是四季。”姜逸之简单解释道,“孔子说,那人说三季是因为他是个蚱蜢,春天生秋天就死了,根本没见过冬天,所以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三季。”
“有些事情,没见过就当不存在,他没见过厉害的女道士,说明他没到过高处,没见识。”姜逸之哼着歌儿,“我见过,我知道,这是他的偏见,他只能看到这么大的天,难道我非要去跟他解释他认知之外的东西吗?”
姜逸之说话的时候很随意,有的时候还带着慵懒的尾音,和她利落潇洒的剑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左百龄看着她的侧脸,觉得心口仿佛被重击了一下。
他时常在想,为什么姜逸之和他这样性格截然不同的人,能够成为并肩的朋友。
而一次又一次,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他和姜逸之,都是平静接受他人和自已不同的家伙,求同存异,又坚守本心。
就像是富商这件事,姜逸之能达成自已的目的就好,何必在意这富商对自已是什么看法呢?
“左百龄,你发什么呆呢?”
看着姜逸之和苏好眠,左百龄嘴角勾起了个笑容:“没什么,能和你们成为伙伴……实在是太好了。”
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温情画面,姜逸之转过脸去,勾住苏好眠的肩膀。
“快走,左百龄又要准备发癫了。”
姜逸之!!多愁善感不是发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