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从罗浮宫的大床上醒来。
入目是沉黑色绣着金色暗纹的帐子,同她那个鸟笼中奢华明艳的鲛纱帐完全不一样。
角落里的灯树因彻夜燃烧淌满烛泪,白银灯盏上残留着淡红色的蜡痕。
窗外已是天光大亮,室内却因垂挂了厚厚的帘帐的缘故,依旧有些昏暗。
但这昏暗,丝毫不影响她打量自已的男人。
少年般的面容有一种模糊的不真实感,他如婴儿般沉睡,银发服帖,红润的唇微抿。
被子都被她卷走,他躺在黑色的丝质锦缎上,抱着被中的她,给她一条胳膊当枕头。
他身上是一袭薄而柔滑的白色里衣,领口微敞,颖白的皮肤上,零星落着几片淡粉,胸口隐约露出一朵朱砂昙花。
衣衫半遮半拢,腰线曲美,玉色的肌肉漂亮又精致。
晚晚的目光落在他的腰上,脸上开始慢慢升温。
她捂住眼睛,脑海里却猝不及防跳出昨夜的画面。
迟夙的腰,夺命的刀。
她快要被他杀死。
松开手指,晚晚的眼神往下。
长袍一角搭在胯骨间,凹深处,令人遐想。
再往下,是修长有力的长腿,和挺翘的臀,目光再次回到那里,晚晚眯着眼睛看了会儿……
她伸出手,鬼使神差地摸了上去。
“嗯。。。。。。”
他闷哼一声,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蒙的眸子,泛着水光。
晚晚觉得手心一跳,立刻松开。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她,他只哼了一声,便下意识地靠近她。
唇寻觅着她的身体。
待靠近她的脖颈,闻到熟悉的气味儿,他才微微张开嘴,用牙齿轻轻地咬住了她颈间的皮肉。
接着,便不再动了。
自从她回来后,迟夙每次入睡前,都要用牙齿轻轻叼着她的脖颈,直到睡着才会松开。
他在她身边时,这样会睡得很踏实。
晚晚想,此时的他更像是一只小动物,她离开这么久,他没有安全感,她觉得亏欠他,便也任由他去。
两人缠绕的发间依旧残留玉色的花瓣,这种灵力纯净的花瓣,永不会枯萎。
思绪回到昨晚,晚晚仿佛又看见那铺天盖地的雪色花朵。
那算求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