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漫步到江边的沙滩。
沙滩,这里的夜景,称为中国之最也不为过。
明珠闪耀的广播电视塔,被灯光勾勒出美丽的造型;鳞次栉比的大楼,霓虹灯闪闪烁烁;江上灯火辉煌的游船,一艘艘缓缓驶过;激光探照灯打出的光柱,魔幻的切割变化着夜空。天上人间,人间天上,浑然让人不知身处何地,对时间、三维空间没有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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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怪老古语说:天上方一日,人间已千年!
两个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游人稀少的地方,并肩坐在沿江布设的阶梯上。
孔庆新伸手揽住田果的肩,这次她没躲闪,反而向他靠靠,将头倚在他的左肩上。继而又微侧头,将耳朵贴近他的左胸。
你听到了什么?孔庆新问。
田果仰起脸抿嘴笑:我在听你的心跳动真实的声音。
孔庆新一笑,自从认识了田果,被感染了吧。他的笑容多了起来。他伸出右手,轻捋着田果的头发:今年,我一定办完两件大事。第一件,我已经办完,从周一起我就要到一家合资公司上班。
田果再次仰起脸,满是羡慕和欣喜,笑着:东山有一鸟,三年不飞也不叫,一鸣就惊人!
我的第二件事……说到这里,话顿了顿,垂下眼帘看着田果:就是娶你!
田果做了个鬼脸,一伸舌头:唉…唉…美的你!大少爷!
孔庆新火辣辣的看着田果的眼睛:我是认真的!我知道你的心事。你家躺着的那个人,我准备给他找家最好的康养院。你带夫出嫁,你的状况,也是法律允许离婚再婚的。再说,我们结婚,也要照看他一辈子!
田果噗啦坐直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孔庆新的眼睛。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充满真诚。
看着看着,田果的泪水决了大堤样汹涌而出,抽噎的两肩起伏。
不知道为什么甜蜜的爱情,总是要有泪水相伴?
孔庆新轻轻的揽着她的双肩,让她的脸俯在自己胸前,两只手在她后背上慢慢的抚摸着。没说一句话,只是把左脸颊在她头顶上摩挲着。
田果浑身火一样的热,从耳垂到脖颈,青春的热血沸腾着。
过了一阵,孔庆新轻轻托起田果的脸,心疼的看着她。
田果依然泪眼迷离,泪水粘着几根秀发贴在双颊。双颊红热发烫,尤其是那两片红唇好像要燃烧。孔庆新口干舌燥,将自己的唇碰了上去。刚触到田果灼热的唇,她浑身一激灵,双手猛的揽住孔庆新的腰,四片唇紧紧的粘接在一起。
好久,好久的吻!不是新的吉尼斯记录,也接近中国记录。
田果从孔庆新怀里挣扎出来,右手搭在他的肩上,伸出左手抚摸他的脸颊:我不是做梦吗?
孔庆新有力的摇摇头。
田果又笑了,笑着笑着,大串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孔庆新赶快给她抹干眼泪,让她枕靠在自己肩窝。
好一阵子,田果的心才平静,她半扬起脸:庆新!我的命生来好苦!
夜风里,已恢复平静的田果娓娓述说:
我的家在苏鲁交界的丛山窝里,地名叫黄泥套。
那里山连山岭接岭,满山卧牛石,岭生遮天蔽日树,虽然山清水秀,但就是穷。我妈,就是已过四十的父亲从四川丰谷县乡下,买来的。四川的女人苦呦。男人喝酒吃烟搓麻摆龙门阵,地里的活都是女人干。嫁给我父亲,虽然爸爸年纪大了些,妈妈感到很幸福。我们那里的男人,很勤劳,每天老牛样的劳作,就是想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
我父亲,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石匠,他实际是个采石匠。满山遍峪都是卧牛石,随意开采,只要交通运输方便就是好石塘。石头,卖到远远近近的建筑工地,价不高。但一边侍弄庄稼,一边搞副业,生活还是过得不错。本以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女孩子能进学校就很满足了。那时,我有绚烂无比的理想,更有振翅冲霄的志向。谁知天不佑人!
我在学校是成绩最好的学生,老师都为我骄傲。在高三冲刺阶段,我父亲上山采石,明知火药捻子有些受潮。为了省几个钱,他还是用了。火药捻子点了半晌,就是不见起爆。搞副业的人时间金贵,实在等急了,他起身去看看,谁知才走到跟前,火药起爆了……
我父亲被送到附近的大医院,花费了几万元钱,也没能活下来,却欠下一大笔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