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听闻郭鸣仁回来了,就火急火燎的跑来祖堂,谁知道看见两人争吵,父亲还气得跌坐在几上喘气。这书呆子的认知里,晚辈怎么可以顶撞长辈呢!?
“话说,你是鸣义还是呜礼?”郭鸣仁看他身形跟他差不多,不确定是他是谁?
郭鸣礼一愣,奇怪的打量他,“你不认得我?”
四叔公对郭鸣仁说道:“他是鸣礼。”
“哦!原来是鸣礼!”郭鸣仁点了点头,对鸣礼说道:“现在开族会,小孩子一边呆着去!”
郭鸣礼正想说什么,三叔公拉起他胳膊对他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被这么一打岔,郭鸣仁也没那么生气了!
“三叔,别以为这爵位、这将军的头衔很威风。在那些大族面前,咱们跟本不入流,他们不会看得起咱们这些武勋家族!”郭鸣仁又对着一众族人说道:“知道他们背地里怎么称呼咱们的吗?大丘八!丘八头!”
听得郭鸣仁这么说,就好像针一样刺痛了他们。这些话他们怎么没听过?只不过谁都不愿提。今回郭鸣仁直接说出来,个个都面红耳赤!年轻些的都愤愤不平!
“哼!大丘八!没咱们这些人一代代抛头颅洒热血,他们能安安稳稳做他们的簪缨世家?呸!”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
“这简直就是侮辱!”
“知道吗?弥勒教妖人作乱,我爹接皇令搜捕妖人。你知道他们参我爹什么吗?公器私用,串联水师,越权架空郡守,连造反的帽子都扣上!”郭鸣仁又加了把火。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四叔公那暴脾气,一脚踢翻了张茶几,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族人们都奋奋不平,咬牙切齿的咒骂那些人无耻至极,连二叔公也忍不住拍几大骂。
“这些就是承受了这爵位所要面对和承担的压力!但我爹总是默默的扛着,一个人扛着,为什么?就是为了郭氏一族,为族人遮风挡雨!”郭鸣仁长长叹了口气,眼睛一滴泪珠将落未落,“在家待罪那段时日,我爹食不知味睡不安寝,还一个人偷偷抹泪呢!”
身旁的美云真怕少爷挤不出那滴眼泪。
“这……唉!德江苦也!”四叔公叹气。
“唉~!大哥当年不也是那样吗?”二叔公想起去世的大哥,“还记得那年风灾吗?大哥屋顶都漏了也没空管,连夜赶回来救助族人。灾后失收,又到处赊又找人借才让那年冬天没人饿死!”
说起这些往事,老一辈的人都感受很深,一声声叹息声让气氛有些压抑。
郭鸣仁把那小本子丢在地上,“这些东西本不是我要查的,我查的是谁要刺杀我!”
郭德泽被他的眼神吓得一惊!又听他说道:“在查到弥勒教妖人的时候发现的!这些私盐生意有妖人的手在里面啊!”
众人都大吃一惊,跟弥勒妖人搭上边这不找死吗?
“什么?弥勒妖人?!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郭德泽慌了,他真不知道这跟妖人有关,他只是跟人搭伙,在杜家村建个盐仓中转一下。他没想到事情掀扯那么大。
“三叔,正因为您是自己人,我爹顾念兄弟之情,尽管知道您走错了都不忍告发,总劝我不要跟您计较,要拉您走回正途。您可不能枉费我爹一片苦心啊!”
郭德泽眼神茫然,眼前三叔四叔好像在对他说什么,但他耳朵嗡嗡的跟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一阵天旋地转就晕倒过去!
“爹,爹你怎么了?”
“快按住他人中穴!”
“别围上来了,快抬他去后堂休息!那谁,去请大夫!快去。”
一阵扰攘,鸣礼陪着郭德泽去了后堂,正厅才慢慢安静下来。
四叔公一跺脚,冲到门口大喝:“你们谁参与了这蠢事,散了之后都去侧屋给我跪着!不肯认错的,查出来就……就都打断腿赶出家门!”四叔公那个气得眼睛瞪大似铜铃。
没人敢出声,都你望我我望你的。
“四叔公别生气,小儿血压呀!”郭鸣仁真担心他血压。
二叔公开口道:“四弟你就收收火,还有正事要商议呢!”
“对对对!好侄孙,快来说说怎么安置好那些灾民。集中一处安置还是分散了?不会闹出大问题吧?”
“来来,美云把那卷拿过来……”
三叔公看着郭鸣仁和丫鬟美云又铺开了一幅图,上面写着《工坊设计图》。心中暗自惊叹:这侄孙怕不是个奇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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