笤帚是用高粱散穗的高粱糜子扎成,原本的籽粒已经被摔净,就导致笤帚末端都是细细的小枝子,梁方的脸被笤帚划得生疼,下意识闭眼往后退。
白墨也正好抓住这一机会,猛地一用力,挣脱开几个男知青的钳制。
一看白墨发狂几个男知青意识到大事不妙,掉头就想跑,可卫生室内空间本就不大,他们哪里能跑得了?
没过几下,就都被白墨放倒在地。
白墨没有再去看他们一眼,转而走向还在一个劲儿揉眼睛的梁方,一拳就砸在了梁方的脸上!
梁方顿时倒地不起,鼻血长流。
白墨攥着梁方的衣领子,硬是把他的上半身提溜着离开地面,“就你这瘦猴样儿还想揍我?看今天爷不把你打成孙子!”
嘭嘭又往脸上招呼了两拳。
白墨完全被梁方惹火了,下手也毫不留情,打得梁方吐出好几口血唾沫,半天爬不起来。
见状,一旁的白英也急了。
二哥的脾气一向暴躁,上辈子因为捅人进局子,这辈子可别再因为打人进局子。
生怕把梁方打出个好歹来,白英赶紧把手里的扫把一丢,冲上去抱住白墨,“二哥好了,别打了,再打他真就要死了。”
白墨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还没有平复下躁动的情绪,“小妹放开我!既然他敢带人来欺负你,就是他自己找死!被我打死也不冤!”
“二哥……”白英还打算劝些什么,却被白墨接下来的话无情打断。
“小妹,”白墨扭头望向白英,一双丹凤眼已然变得赤红,尽管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下来,但还是充满怒意,“你竟然为了这种人渣拦着你二哥?你心里是不是还在意顾长空这个废物!”
躺在地上的梁方:“……”
他寻思他也不叫顾长空,这完全是迁怒啊!
白英一怔,这样的白墨让她感到几分陌生,莫名地和前世那个为了她,冲上台把沈傲捅伤的白墨重合在了一起。
看来,她今天要是说不出个合理的解释,这事儿就没完了。
“二哥,”白英只好硬着头皮扯了扯白墨的胳膊,撒娇道:“我是想着你真要是把他们打出个好歹来,不还得我来给他们治吗?都这么晚了,你难道忍心让你妹妹我加班吗?”
躺了一地的男知青们:“……”
这兄妹俩是什么品种的魔鬼?
他们都快被白墨给打死了,白英竟然关心的是她加不加班的问题?神经啊!
白墨:“……”
果然,白英一撒娇,他暴躁的情绪总算平静下来。
“好,那不管他们,咱这就回家。”白墨主动抓住白英的手,就要拉着她离开卫生室。
白墨抓得很紧,掌心满是汗,湿漉漉的触感莫名让白英有几分不适。
原本她本能地想要松开白墨的手,可看着白墨在混乱中被打青的眼角,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心挣脱开。
“梁方,你没事吧?”
见到白墨不发疯了,四个男知青赶紧上前,搀扶起被打成猪头的梁方。
梁方虽然现在浑身上下都软,嘴却是硬得很:“你们怎么连白墨一个人都拦不住!”
四个男知青无奈极了。
这个白墨简直比过年要杀的年猪还难摁,他们能有什么法子?
而且,他们刚才都按住了白墨,梁方却被突然冒出来白英打断,连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明明是梁方更丢人吧?
正在知青们的友谊岌岌可危时,后头忽然响起祝潇潇惊恐的声音。
“长空哥,长空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