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某个雨夜,徐妙终于忍无可忍,带人浩浩荡荡冲上了瑶光山悟惑寺,按倒住持严刑逼供。
老住持当场吓晕了过去,一个叫归云的老秃驴站出来,义正言辞的说悟惑寺压根没有什么逆天改命的宝贝,她不信,他就开始咬文嚼字。
“阿弥陀佛。”老秃驴双手合十,慈眉善目,慢慢吞吞“女施主,百态之世原是苦海,看破红尘方为啊”
徐妙一拳头攮过去,世界安静了。
后来,她让手下把悟惑寺掘地三尺,依然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于是她开始推经幢,断屋梁,倒浮屠
她哭了吗,她不记得,只知道那时浑身颤抖,脸上冰凉。
手下从浮屠塔里扒出一些先贤大德的智骨,有人常常会供奉此物,她也不知道怎么用,情急之下就磨碎了口服。味道真是奇怪,还一点用都没有。
那一世,徐妙活了很久很久,看着这大奉天下频现天灾,北方赤地千里,南方洪水滔天,地龙翻身、蝗灾、瘟疫、轮着番的来,千里无禾、饿殍载途、反贼四起、天下大乱。
最后是怎么死的,她自己也忘了,只记得睡了长长的一觉,再一睁眼,就成了安乐坊花萼相辉楼对面布庄的老板娘。
那时天下大定,大奉定都盛京,大奉所有将士们喜气
洋洋的骑马游街,沿街无数百姓向他们这些开辟太平的功臣抛掷花枝香果,其中被掷了最多的人,赫然便是徐妙以为再也见不到的知予。
这一世,知予长得高了许多,也壮了许多,那张脸少了一些混不吝的痞气,多了身经百战的英武与坚毅。或许这一世她已经不是女身,或许她已经是个男人,无论是男是女,徐妙都不在乎。人生苦短,她只想和她在一起。
想看颠勺大师的淮阴侯她准备发癫吗请记住的域名
当知予骑马的身影慢慢远去,徐妙从窗口回过头,屋内,她此世的丈夫正因为她无所出而对她污言秽语,骂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闹着要纳妾。于是她对他微微一笑
很快,花萼相辉楼对面那布庄的老板娘成了个小寡妇,布庄办不下去,改成了胭脂铺。
安乐坊的地痞流氓看小寡妇好欺负,天天对她动手动脚,她一介弱女子,当然要被追得无处可躲,某日便一不小心摔倒在来安乐坊酒馆喝酒的淮阴侯面前,被侯爷扶起来的时候,眸中带泪,神情慌乱,鬓角还别了一朵新丧的小白花,端得是无依无靠,楚楚可怜。
胭脂铺从此多了位身份尊贵的常客,照拂着守了新丧、孤苦无依的女老板。
与此同时,盛京的地下暗河鬼市慢慢出现了两支神秘的势力,一支叫做不知阁,另一支叫做摘星处,发展缓慢却稳扎稳打,行事老练。
徐妙身边人手不够,其实有些苦恼,听闻应二被知予接回来了,便来看这蠢和尚还像不像前世那么好骗,结果一看就看出来了一些门道他不一样了。
或许是像她一样突然回忆起前世,也或许他另有一番际遇,总而言之,既然被她逮到,那就为她所用。
“我在鬼市重建了不知阁和摘星处,你掌前者,我掌后者。”徐妙望着小雨之中的满山云雾,轻声道“知予想做一些事情,我看得出来,希望日后我们能帮到她。”
应云渡没想到能遇上徐妙,也没想到她竟然已经在重建势力,甫一思索,他便答应了下来。
完成了心头一件大事,徐妙心里轻松了一些,她瞥了一眼面前这僧衫微湿的蠢和尚,只觉得他比以往稍微顺眼了一些,随口问道
“你与以前相比,确实是变了许多,额间金纹呢,不是胎记吗,怎么没了”
“送人了。”应云渡垂下头,又继续扫起落叶。
“这也能送吗,送给谁了”
应云渡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情动的脸,他抿了抿唇,“有缘人。”
盛京乔府,兵荒马乱
乔怀和柳婳正在胆战心惊的复习爆改世家败类改不成功就地打死的三个五年计划,晚上大哥要抽背,背不出来肯定要被收拾。
乔铭兴高采烈的为秋猎做准备,翻找着家里能用上的东西全都攮进马车里,时不时还要高兴的嚎两句漠北的民歌。马车周围杂物丢了一地,管事吴伯面不改色的令下人趁家主看见前赶紧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