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意思?众将士面面相视,一时不解王爷这话中的意思。
蔡东寿嘴角一扬,从方才王爷这对话中便已知道了他的意思,就在旁边符合道:“王爷息怒,几位将军这一跪,自然是希望王爷能原谅他们。”
“当然不是,”万木冲口而出,没闹明白,要王爷原谅他们什么?可似乎又确实是得罪了王爷。
应辟方一眼飘向他:“不是?那你们跪在本王面前,一句‘属下不敢’是什么意思?”
万木愣了下,王爷的眼神好冷啊,这个王爷的冷面在军中可是出了名的,本事强,这手腕也够冷血,方才他讲话虽然凉薄,言语上多少是温和的,可眼神一对上,万木顿觉后背冷嗖嗖的,下意识的道:“就,就是希望王爷能原谅。”
应辟方点点头,冷着脸,却是很宽容的道:“行了,虽然你们今天这一出明着是在指责夏青夫人,可也戳到了本王的心,本王这商户的出身和京中那些贵胄比起来确实低了一等,不过,本王就不计较这一次了。”随即,他低头看向夏青:“夫人,既然你做的事让几位将军恼了,也说句话让他们安安心吧。”
这双凉薄却乌黑明亮的星眸看着她时透着温温的暖意,月光散落在这张刚毅却冷漠的面庞上,虽清冷却让她的心安定了下来,夏青颔首:“是。”说着,走到了几个将军面前,朝着他们施了一礼:“将军们勿恼,夏青不敢。”
一句‘属下不敢’让瑾王轻易的就原谅了这些暗示他身份低贱的将军,那一句‘夏青不敢’,如果这些将军们不原谅,那岂不是又打了王爷的脸?再说,一个女子的份量跟侮辱王爷比起来,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几位将军赶紧起身还礼,一脸的歉意,可心里着实没明白过来,他们只是说说夏青夫人,最后咋又成在说道王爷的出身了?几位将军都是行军打仗的人,先前齐在一起说道夏青的行为,也只是觉得这件事麻烦,要是一个女人能解决问题就把这个女人送出去吧。要让几个粗老爷们去体贴一个女人,是件难事。可闹到最后,却是在编排王爷了……
蔡东寿莞尔,这王爷,行军打仗是能手,可脑子动起来那心计真不输后院的女子啊,只是以前没人可以让他展示出来而已。
“夜深了,都回去吧。来人,将本王地窖里的十年白酿拿出二坛来送给几位将军回府品尝。”应辟方对着贴身侍卫道。
几位将军一听王爷竟然将十年的白酿都割爱出来了,都哈哈大笑起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至于一个女人的那点破事,早丢到脑后了。
当所有人都退下后,一时只剩下了夏应二人。
“怎么这样看着我?”见夏青深深的望着他,黑眸比起以往来更沉,更深,应辟方淡淡一笑,温柔的回视着她。
这个女人啊,以一种痛的方式冲进了他的心里,真是猝不及防啊。
夏青没说话,就是这样看着他。
应辟方任她看着,他喜欢她这样专注的看着他,她的眼底只有他,挺好,可是,他看到她的眼眶红了,一点点的湿润,最终落下泪珠。
他心里心疼,双手擦去她滴落的泪珠,“不哭了。”
夏青点点头,她不是喜欢哭泣的人,可自嬷嬷去后,这泪却怎么也止不住,而这一刻,她好庆幸当初的不放弃,好庆幸当初的坚持,如果一怒之下离开,如果选择的是恨,是对这个男人的漠视,她根本就看不到他为她作出的改变。
嬷嬷走了,可他来了。
对于宰相府而言,顾相这几天的脸色可以说是极差,先不说女儿冒失的去瑾王府玩因为吃醋而一剑刺死了一个老嬷嬷名声尽毁,做出这般没头脑之事,单就朝堂上瑾王面对他时那低气压,就够他头疼的了。尽管他已发动贵胄对瑾王施压,可压根被那瑾王无视了。
相爷夫人走了进来,满脸的怨恨。
见到夫人,相爷忙问道:“女儿可好些了?”
“还是那样,把自己关在房里。想来是受到了惊吓,红儿从小到大,别说是杀人,就算是对小狗小猫也是呵护不已,也不知那夏青是个什么样的角色,竟然让红儿受到了如此伤害。”顾夫人由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个应辟方,老夫非除了他不可。”
此时,家丁来禀道:“相爷,公子回来了,瑞王和琳歌夫人也和公子一同前来的。”才说完,就见顾孟仲和封轩走了进来。
看到瑞王,顾相自然是热情相迎,别说上次他救了女儿一命,单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和瑞王笼络在一起,绝对是最有利的。
“瑞王殿下,哈哈……快请快请。”顾相满面堆笑抱拳的迎向封轩。
“顾相爷。”封轩自然也是一副尊敬的表情。
顾孟仲看着父亲与瑞王这般,会心一笑,问道:“父亲,皇上那里您说了吗?”
“那是自然,皇上早已顾忌瑾王多日,这会瑞王要是能参与政事,自然是能与瑾王一拼的,皇上求之不得。”顾相道,这瑞王是一匹狼,他原先也是忌惮的,但这会嘛,就先这二王先去斗一斗吧。
而此时在顾府的后院里,琳歌倒是惊讶的看着蜷缩在床角的顾想红,双手紧紧的抱着双腿,头靠在床角,失魂落魄的模样。